公子燼聞她所言,腳下一個踉跄差點摔水裏。
這個丫頭,這是要翻舊賬?
小燈耐心的等着他的回答,公子燼狹長的眼睛轉了轉,正想着用什麽辦法轉移話題,身後忽然響起哐當一下巨大的落水聲。
小燈詫異的回頭看去,卻見那匹和阿燼神似的絕世駿馬在水裏只露出一個馬嘴,這會兒都咕嘟咕嘟冒泡了。
看起來這匹馬的智商可不太夠,小燈看了一眼身下的阿燼,不知怎麽總覺得他這個小奶狗和這馬那麽像。
她随手一揮,将那匹傻馬甩到岸。
公子燼也幾步踏行,水珠在足下迸濺,最後穩穩的落在河岸上。
小燈動了動屁股,想從他肩上下來,公子燼察覺她的要求,半蹲下身将她放了下來。
二人相對而立,公子燼眼神閃爍着,不敢正視她的眼睛。
小燈一把捧住他的臉,沖他撇了撇嘴,翻起舊賬:“你那時就是故意戲耍我,你以前對我可差了,我的胸口都因為你受傷好幾回了。”
公子燼想說他願意幫她看看落沒落疤,可看見這個小母老虎一臉兇相,他還是識相的沒有開口。
那時,他的确是存了戲弄之心,可就算是那時的他,也對小燈動了心,只是他還不知曉而已。
她那般明豔動人,像一盞明燈一樣,将他從黑暗泥沼裏拉出來,也許,從第一面開始,他就愛上她了。
是命中注定吧,冥冥之中,就該将她送到他身旁,讓他愛上她,讓她救贖他。
小燈忽然抱住公子燼的腰,一雙大眼睛裏有一絲不懷好意的戲弄,她道:“阿燼方才可是拖着我走了好長的路呢,既然阿燼這體力……這麽快就耗盡了,那換我來背你。”
公子燼臉一黑,哪裏聽不出這個丫頭在暗搓搓的戲耍他。
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腰眼,看着她笑的腰身亂扭,轉身就往外跑,他一把拉住她手臂,身子貼上她的脊背,另一手從她腹部緩緩向上游移。
小燈低頭看着那只大手在她胸口停頓了一下,她微哼一聲,貝齒輕輕咬住下唇,星眸半睜,眨動着睫毛,兩汪潭水中橫波流盼。
公子燼在她耳畔輕笑,手繼續向上,落在她嬌嫩白皙的脖子上,然後修長的五指掐住她的脖子,小燈被迫仰起頭。
他已經好久沒有掐她的脖子了,這個死孩子要幹什麽?
小燈因為仰頭這個動作,頭向前伸,呈出天鵝頸般的白嫩脖頸,而腰背凹出一道玲珑有致的曲線,公子燼微微俯下身,在她腰間輕輕咬了一口:“我體力差不差,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的。”
小燈感覺腰間傳來那一點熱,好像日頭就在她頭頂曬着一般,臉頰染了紅暈,這個小變态,可真會……撩撥人心。
小燈扯下他的手,忽然轉身抱着他,看着他仍舊有些血紅的眼珠,笑道:“阿燼,我現在就帶你飛。”
飛?
公子燼一怔,哪個……飛?
小燈笑彎了眼睛,抱着他縱身而起,靈力在二人腳下托起,竟然騰雲而行。
原來是這個飛。
公子燼低頭看着山川河流都變得格外渺小,雲霧缭繞,白雲在腳下飄逸,白茫茫中天地已連成一片,他只覺得天地廣闊,這涼爽舒适的感覺讓他的心情也舒暢了很多,竟然也對這世間不公的恨,有了一點釋然。
小燈抱着他在雲間穿行,手指輕輕抓了一把雲,在他眼前似水霧般散開,她道:“阿燼,你看這世間美好的事有那麽多,你看那雲,還有山,還有我,都可以裝進你的心裏,不只有恨,你的心還可以裝很多美好的東西,塊壘壓人老,恨意能傷人……”
公子燼眼底那一點血色也消失不見。
他側目看着他的小燈兒,還是她有本事,知道怎麽消散他心中郁結,他輕輕笑了笑,莫名的暢快。
似乎又想起什麽,公子燼道:“小燈兒,你不是有禁制,若是用法術是會被雷劈麽?”
小燈側目對他笑的明媚嫣然,如夜空裏的一盞明燈,低低地懸在他的心坎上,她道:“我已然成仙,入了編制了,不會再有禁制,阿燼,以後我會陪着你,走完一輩子,下輩子,我也等你。”
公子燼心中動容之餘,另外一種不安的情緒就湧了出來,她若真的成仙,法力通天,那豈不是說走就走?
更何況,這天規會讓他們在一起麽?
他到底只是個凡人,就算打造出金剛不壞的籠子又如何,還是困不住她。
不行,必須弄出孩子出來,困住她,讓她一輩子離不開他。
……
二人共騎一匹馬,一路疾馳,小燈起初還恐身下這匹桀骜難馴的斬龍烈馬會不會不喜她的碰觸,不過這匹馬很通人性,加上掉河裏冒泡被她看見。
所以這馬算是被她抓着小辮子,一看見小燈就害怕,不是低頭,就是伏地。
小燈更是惡從膽邊生,将馬鬃全都紮成沖天揪,還簪了各種顏色的花。
小燈瞧着它的樣子,哪裏還有剛開始威風凜凜的霸氣,她忍不住大笑:“阿燼,這匹馬和你可真像,看起來是個大魔頭,其實是紙老虎,一捅就破。”
公子燼寵溺的看着她,伸手她摟在懷裏:“因為我愛你,所以任由你。”
小燈心裏一甜,她也愛他,她連神仙都可以不做,就算變成人和他一起生老病死,只活區區幾十年,她也甘之如饴。
兩日後,二人就回到了獄水門。
獄水門落在山頂上,這入山後瘴氣橫生,毒蟲遍布,機關重重,外人很難闖進來。
小燈被公子燼抱着上山的,她也遵守她的保證,小鳥依人的伏在他懷裏,卻滿心雀躍。
他們歷盡艱辛,終于要做夫妻了。
只是,入了山門,沈立安和吳一守也回來了,還帶回來兩個女人。
小燈皺眉看去,一個是陳春雪,另一個竟然是王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