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妾 - 第 68 章

第68章

一間船艙裏, 容安在燈下看書, 船艙的門被輕輕地推開, 忘憂端着茶走了進來。

她把茶盤放在桌上,提着茶壺倒了一盅茶水, 嬌聲細語,“容公子請用茶。”

容安沒有擡頭。

忘憂站在一旁,容安專心看書, 也沒動茶水。

忘憂又輕聲道;“茶裏奴婢放了花蜜, 公子試試口感如何?”

容安還是沒擡頭,“放那吧。”

忘憂拿着托盤讪讪地往外走,走到門口, 回頭看容安,燈下的容安面白如玉, 五官清俊,看書的樣子極專注。

容安是京城四大才子之人, 忘憂是知道的。

月奴走出船艙, 站在甲板上吹風,看見忘憂從容公子的船艙出來。

會意,心想, 忘憂盡管才貌一等一,奴婢身份, 容公子出身京城名門, 做妾室不難, 只要王妃成全。

忘憂走過來, 月奴小聲說:“你想給容公子做妾嗎?如果有這個想法,你去跟王妃說,王妃能幫你。”

“我們天生就是做妾的嗎?我們也是好人家的女兒,清白身子。”

忘憂的聲音低低的。

“可我們賣身為奴,要嫁名門望族做正妻,不被人接受,太不現實。”

“沒有試過,怎麽知道不行。”

輕柔的聲裏透着一股執着的倔強。

她們一起賣到王府,同命相連,月奴知道忘憂心氣高。

晉王府幾艘官船,夜晚停泊在岸邊。

月奴看見一個儒雅的年輕男子,在隔壁的一艘官船上,認出來是顧太醫。

次日下午,船靠岸,改走旱路,王府女眷們繼續乘坐馬車。

二十幾日後,王府一行到達西南一個重鎮滇蒼鎮,一路舟車勞頓,王府女眷身體弱,柳夫人、董月嬌兩個人病了。

驿館在滇蒼鎮裏,此地的驿館占地面積大,房舍多,在城裏條件較好,柳夫人和董月嬌又病了,蕭逸下命在此地停留幾日。

董月嬌的病輕,旅途疲憊,身體不适,柳夫人的病情較重。

幸虧顧仲方随行,顧如約又準備了不少草藥,以備不時之需。

驿館內院騰出一間屋子,柳輕羅一個人住,怕王府女眷身體弱,過了病氣。

柳輕羅躺在床上,發熱人已迷糊了,顧仲方把脈後,到外間開藥方,顧如約跟出來,輕聲問:“顧太醫,柳夫人的病情怎麽樣?”

顧仲方神色凝重,說;“柳夫人的病不輕,能不能挺過去,還看她自己,病人的求生欲念很重要。”

顧如約很擔心,她進王府後,就跟柳輕羅為鄰,兩人不能說親如姊妹,還是有些感情。

說;“顧太醫,你一定把她治好,她還那麽年輕。”

不能讓她命喪異鄉。

“王妃放心,微臣盡力。”

顧仲方為柳輕羅的病,盡心竭力。

顧如約一日幾次來探望。

過兩日,柳輕羅的病情好轉,燒漸漸退了。

顧如約過柳輕羅房中,看見顧仲方在廊檐下煎藥。

柳輕羅病情剛好轉,身體還虛弱,臉色泛白,人也瘦了,看見顧如約,虛弱地笑着,“婢妾生病,害王妃操心了。”

丫鬟海棠搬過椅子。

顧如約坐在床邊椅子上,說;“姐姐這一病,可吓壞我了,看着姐姐那兩日發熱,神志不清,我就想起我剛進府時,我們經常在一起說話,看姐姐做針線。”

兩人住在王府最偏僻一隅,彼此相伴,排解枯燥寂寞。

柳輕羅笑容柔柔弱弱,“婢妾昏迷這兩日,也夢到住在王府的院子,傍晚婢妾跟王妃坐在院子裏葡萄架下閑聊。”

那時自己千方百計地接近蕭逸,顧如約現在想起來,那一段時光好像很久遠。

顧仲方在廊下煎藥,聽見屋裏兩人說話。

湯藥煎好了,他小心地倒在一個幹淨的白瓷碗裏,墊着幹淨的帛布,端進屋。

顧如約站起來去接,顧仲方道;“燙手,王妃小心。”

顧如約小心地接藥碗,放在桌上晾涼。

柳輕羅靠坐着,感激地望着顧仲方,“這兩日為我的病,顧太醫辛苦了。”

“夫人不需客氣,這是微臣的職責。”

顧仲方對待病患,不管是宮裏的太後還是民間百姓,都一視同仁。

湯藥涼了,顧如約端過來,要喂柳輕羅喝,柳輕羅說;“讓王妃喂藥,怎麽使得,婢妾自己喝。”

這時,月奴走進來,“王妃,殿下找王妃。”

柳輕羅接過碗,“王妃快去吧!殿下可能找王妃有什麽事。”

顧如約站起來,說;“柳姐姐你好好養病,殿下命在此地住幾日,待姐姐病好了,在趕路。”

柳輕羅輕聲說;“王妃替婢妾謝謝殿下。”

她一直以為自己在王府裏無足輕重,可有可無,她聽貼身丫鬟海棠說,自己這一病,顧如約一日過來幾次。

尤其是顧太醫,親自煎藥,自己發昏時,顧太醫守在病床前,如果不是顧太醫精心照料,自己的病情不能這麽快好轉。

這個男子溫厚善良,給了病中柳輕羅溫暖,使她産生頑強的求生欲念。

柳輕羅沒用勺,一口氣把湯藥喝下去。

顧如約朝外走,月奴跟在身後,走到門口,回頭看一眼裝藥箱的顧太醫。

顧如約回房,蕭逸手裏捧着一本書,正等着她,看見她進門,說;“我帶你出去轉轉。”

在滇蒼鎮停留兩日,顧如約忙活董月嬌和柳輕羅的病,現在董月嬌的病好了,柳輕羅的病情減輕,蕭逸決定帶顧如約在滇蒼城裏逛逛。

聞言,顧如約一團高興,“殿下稍等,我去換衣衫。”

蕭逸叮囑一句,“換男裝,別太招搖。”

晉王還沒到封地,不想人沒到興師動衆,當地官員知道,又來拜見。

每次王妃出門都是沉香一個人跟着,這次在驿館裏住了兩日,王妃房中的丫鬟都是北邊人,第一次到西南。

染兒和貞兒聽見,王妃在屏風後換衣衫,二人走到屏風後,小聲央求,“王妃,我們也想跟去看看。”

幫她換衣的月奴講清,“王妃,她們這一路心野了,王妃就帶她們出去見見世面。”

顧如約笑說:“好吧!”

從來默默做事,極少說話的忘憂說;“王妃,能帶奴婢也一起去嗎?”

“你們幾個換上小厮的衣衫。”顧如約囑咐道。

染兒和貞兒便跑出去朝小厮借衣裳,桂香說:“上次出門特意做了幾套男裝,你們試試合不合身。”。

顧如約穿的男裝比着身量做的,肥瘦長短合體。

染兒穿桂香的衣裳,稍顯寬大,顧如約瞅了一眼忘憂,忘憂着男裝像文弱書生。

蕭逸看見顧如約從屏風後走出來。

顧如約頭戴綸巾,身穿月白杭綢長袍,手裏拿着一把折扇,啪地一聲合上,朝蕭逸躬身一揖,“小生這廂有禮!”

高升笑着奉承道;“猛眼一看,王妃俨然是一個俊俏少年。”

蕭逸身穿寶藍緞袍,頭戴玉冠,腰間玉帶,玉樹臨風。

兩人并行,月奴跟在身後看着,晉王和王妃都極出色,郎才女貌是一對璧人。

其她幾個丫鬟心裏也都是這個想法。

忘憂開始對晉王有非分之想,看二人在一起的情景,打消了這個念頭。

一行人來到前院,顧如約看見容安、陳承忠、餘平,意外的是呂道賢也跟了去。

忘憂是個心細的女子,從內院出來,站在前院的幾個人,她的目光一直流連在容安身上。

她徒然發現,容安的目光落在晉王身側,王妃顧如約身上,別人可能不大理會。

一行人走到街上,滇蒼鎮在西南是個重鎮,商貿繁榮,街上各國的商人往來頻繁,人來人往,熙熙攘攘。

心細如發的忘憂,注意到,從她們從內院出來那一刻起,容安的目光一直沒離開顧如約。

她期待容安能朝她看一眼,容安卻看都沒看她。

她很失望,平常不多言多語,她會在關鍵時刻出其不意。

走着走着,突然,她“哎呦”了一聲。

前面走的人都回過頭,忘憂蹲在地上,似乎腳崴了。

容安也回過頭,神色淡然。

顧如約問;“還能不能走?不能走送你回驿館。”

沉香扶着忘憂站起來,忘憂試着走了兩步,“奴婢沒事。”

她說沒事,眼睛瞟着容安。

顧如約掉過頭,朝容安看了一眼,容安看見顧如約嘴角上挑,佯作沒看見。

街上人流車馬多,蕭逸伸過手,想牽顧如約的手,怕她被人沖散了。

顧如約小聲說;“我們倆都是男人。”

大街上,衆目睽睽之下,兩個男人手牽着手,是讓人覺得奇怪。

本朝斷袖之癖不算什麽稀奇難以接受的事,自古皇帝還有龍陽之好。

有錢人也有戀娈童之癖好,見怪不怪,可大庭廣衆,還是要避諱的。

蕭逸抿嘴,一絲笑意爬上唇角,到底顧如約沒讓他牽。

初次到西南,顧如約留意觀察西南地方的風土民情。

西南臨近南姜國和息國,街上有不少南姜國和息國的商人,也有內地的商人,四面八方的人,穿戴奇裝異服。

西南地方土生土長的人,身材不高,面龐微黑透紅,民風淳樸開放,大街上婦女行走自由。

街道兩旁的商鋪賣異族的服飾,為了出行方便,顧如約對蕭逸說;“殿下,我們到鋪子裏買幾套衣裳,京城的流行的衣裳,走在街上太引人注目。”

與衆不同,太惹眼,又是一群鶴立雞群的美男。

呂道賢說;“王妃說得對,入鄉随俗,我們都進去買衣裳。”

一群人進了一家成衣鋪,成衣鋪掌櫃的看進來一群人,有生意光顧,熱情地介紹本店的衣裳。

沉香和染兒,貞兒,千兒幫助顧如約試衣裳,慶俞和明路侍候晉王試衣裳。

陳承忠和餘平是武将,性格粗魯,沒耐煩試穿,吩咐一聲,“店家,把這兩套衣裳包了,我要了。”

掌櫃的樂得合不攏嘴,今日真是黃道吉日,每日都能這樣的生意就好了。

急忙招呼夥計把兩個人的衣裳包上。

呂道賢不緊不慢地試穿,挑挑揀揀,陳承忠看着,說;“呂先生,買件衣裳有什麽好挑的。”

呂道賢說;“花了錢,當然要買合意的。”

陳承忠心想,不怪是謀士,把一件衣裳翻過來掉過去,挑毛病,像個女人,買衣裳又不是平常出謀劃策,性格太謹慎了。

那廂掌櫃的給容安找了兩身衣裳。

容安套在外衣外面,大略試一試,忘憂悄悄地默不作聲的在他身旁,服侍他試穿。

容安沒拒絕,忘憂暗喜,她本來是個侍女,容安也是她的主子,侍候容安幾位爺,很正常,沒什麽不妥。

幾個丫鬟也一人挑了一套衣裳。

兩大包衣裳侍衛提着。

一行人沿着主街,邊走邊看,兩旁店鋪裏賣異族的銀飾,做工精美,蕭愚側身低頭對顧如約說;“我給你買幾樣首飾?我沒有送過你什麽?”

顧如約彎彎眉眼,“王府的錢財都在我手裏,你買還不是我出錢。”

蕭逸笑說:“以後我送你最好的禮物。”

“我就等殿下送我最好的禮物。”

前方搭着的戲臺,跳異族舞蹈,蕭逸等人站在人群後面觀看,異族舞蹈給人一種充滿活力的新鮮感。

顧如約跟蕭逸并肩站着,陳承忠等人随在左右,周圍布滿侍衛。

容安站在蕭逸跟顧如約錯後半步,看着臺上的異族女子跳舞,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他們都是負責保護晉王的安全。

忘憂悄悄地站在他身邊,容安沒有側頭看,聞到一股香氣,淡淡的香氣,不濃烈刺鼻。

忘憂極聰明,在小細節上下功夫。

她跟容安身份懸殊,太刻意了引起容安反感,她總是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容安身邊,不讨人厭。

容安只要開始不反感她,她就有了進一步接觸的可能。

看一會舞蹈,一群人繼續往前走。

轉過一條街,前面臨街一戶人家,看似有錢的高門大戶,門前搭着高臺,臺底下圍着不少人。

顧如約手一指,“前面是不是比武招親,我們去看看熱鬧。”

走到跟前,看見高臺上站着一個年輕男子,這個年輕男子身材高大魁梧,手裏拿着一把鋼刀,陽光照在刀刃上,閃過一道刺眼的光,鋼刀鋒利,顧如約不懂,能看出是把好刀。

站了一會聽明白了,原來是這個年輕男子擺下擂臺,手上的寶刀乃祖傳之物,如果哪位贏過擺擂臺的人,祖傳寶刀歸誰。

顧如約看見一個身量不高,粗壯的男人走上高臺,兩人抱拳客氣一番,開始比試。

攻擂的男人使一把劍,兩人來回過招,十五個回合後,擺擂的男子一招把攻擂的矮個男人手裏的寶劍從中砍斷,圍觀的人群發出一片叫好聲。

“好刀!”

這時,又一個男人走上擂臺,這個男人黑紅臉膛,也使一把鋼刀,擺出架勢,“承讓”

兩人互道姓名,攻擂的男人開始出招。

兩人走了二十幾回合,黑紅臉膛的男人敗下陣來。

擺擂臺的男子點到為止,并不傷害性命。

顧如約看這擺擂臺的男子很仁義,以武會友。

兩個人戰敗,沒有人再上臺。

臺上一個中等個頭,略瘦的男人高喊,“還有沒有上來比武的?”

底下人交頭接耳,看高臺上男子的雪亮的鋼刀,料武功即使贏了對方,也贏不了這把寶刀。

習武之人看見一把好兵器,眼饞,旁邊的陳承忠躍躍欲試,“殿下,屬下上去把那個刀贏回來。”

蕭逸阻止了他,蕭逸一直觀察,覺得這個擺擂有點不對。

顧如約也覺得奇怪,這個男子下注是祖傳的絕世寶刀,這場擺擂用意何在?

高臺上略瘦的男人又喊;“還有沒有上來比試的好漢?”

臺下沒人應聲,他又連喊了三遍,還沒人上臺。

顧如約聽見旁邊的兩個男人對話,一個人說;“他這擂臺都擺了好幾天了,沒有遇到對手。”

擺了好幾天,這男子勢必等有人把他的寶刀贏走,他才能撤擂,顧如約更加覺得奇怪了。

高臺上的瘦高的男人又喊;“還有沒有人上來比武?”

話音剛落,一個人飛身上高臺,這人站在人堆裏極普通,眼睛裏陰鸷,有些瘆人。

看見他的瞬間,高臺上設擂的男子臉色徒然一變,說了聲,“你終于現身了。”

設擂的男子好像認識他,一直等他的到來。

“我親手取這把刀。”來人陰測測地說。

兩人看似很客氣,可從這個人上臺,攻擂的男人身上氣息陰森可怖,面目陰狠,設擂之人面臨極大的危險。

兩人不廢話,說完便交起手來。

臺下看熱鬧的人一下子出奇的安靜,這兩個人身上那股陰狠的勁,攻擂之人出招狠辣,招招致命,守擂之人拼卻性命一般,兩人過招,跟之前的幾個人不一樣,之前的幾個人,設擂的男子恭敬禮讓,可看見這個人身上冒着絲絲寒氣,好像有什麽深仇大恨。

顧如約不懂武功,從兩個的表情,出手動作裏感受到一場生死搏殺。

兩人過了五六十招,兵器碰在一起,攻擂的男人手中的劍被寶刀從中削斷。

男人冷笑一聲,甩掉手中半截的劍,從腰間抽出一條鋼鞭。

鋼鞭甩動起來,設擂的男子使寶刀便吃虧了,不能近他的身,幾次被鋼鞭逼退。

最後攻擂兇狠的男人占了上風,鋼鞭抽在設擂男子身上,幾鞭下去,血肉模糊。

染兒,貞兒,千兒幾個剛開始還看,此刻吓得面如土色,捂住眼睛不敢看。

忘憂站在容安身旁,像是害怕地往容安身上靠。

容安沒看她,香氣萦繞,挪了下身子。

攻擂男人預至設擂的男子于死地,一鞭鞭很抽下去,設擂的男子在地上翻滾,皮開肉綻,血肉橫飛,慘不忍睹。

這個手持鋼鞭的男人不是來打擂,存心想要擂主的命,此刻兇相畢露。

正當萬分危險之時,臺下飛身躍上一個人,手持寶劍,攔下攻擂男人重重一鋼鞭,鋼鞭碰到寶劍發出清脆的響聲,這人手裏的寶劍一看就是一把好劍,能夠接住鋼鞭。

打擂的男人轉向躍上臺來的人,一鞭接着一鞭朝他身上抽,顧如約看後跳上高臺的人身量矮小,輾轉騰挪間身形靈敏,顯然不是持鞭人的對手。

顧如約發現這個人不是男子,而是一個女子,這樣下去,一會這女子要吃虧。

就在這時,臺底下又有一個人躍上高臺,跟這女子一起力戰,二對一。

開始勉力維持,不久這兩人落了下風。

不敵使鋼鞭之人,眼看着只有招架之功,已沒有還手之力。

臺下人群中又有十幾條人影跳上高臺,大概跟一男一女是同夥,十幾個人被打擂人鞭子一掃,齊齊地倒地。

眼看着臺上的二人有危險。

顧如約身旁掠過一個身影,一道藍光,蕭逸飛身躍上高臺。

擋住朝那個女子身上落下的鋼鞭。

蕭逸一上臺,緊接着陳承忠、餘平幾個人也飛身躍上高臺。

一群人戰持鋼鞭的男人。

嗖嗖嗖,又無數條身影飛躍上高臺,晉王的侍衛,各個是武功高手,圍困手持鋼鞭之人。

手持鋼鞭的男人身上中劍,幾處受傷,看寡不敵衆,沖開一條路,負傷落荒而逃。

這裏衆人也沒追趕他。

急忙看地上躺着的設擂的男子,瘦高的男人命家仆把他擡了進府門。

對衆人抱拳,“謝衆位好漢搭救我家公子。”

張承忠問:“你家公子得罪了方才那人?”

瘦高的男人像是家仆,道;“我家老爺有一把祖傳的寶刀,就是我家公子手裏拿的那把寶刀,方才那人上個月來搶刀,殺死了我家老爺,我家公子為了把他引出來,在此擺擂臺。”

設擂的男子孤注一擲,那人仗着武功高,公開奪刀,可惜設擂的公子武功不擠,報仇心切。

方才一番打鬥,跳上高臺的身量矮小的人頭巾脫落,長發散開,衆人發現是個姑娘。

姑娘朝蕭逸一抱拳,“謝這位公子相救。”

顧如約在臺下,看這姑娘容貌秀麗,這一男一女長相有幾分像,應該是兄妹,身份不凡,好像有些來頭。

姑娘眉宇間一股英氣,看向蕭逸,“請問公子尊姓大名?”

“鄙人姓蕭。”

姑娘看蕭逸的眼睛裏晶亮閃爍。

顧如約站在人後,适才蕭逸飛身躍上高臺,然後陳承忠和餘平等侍衛也都躍上高臺,保護晉王。

顧如約望着高臺上,容安不知何時站在她身旁。

大家都沒注意細節,忘憂在容安身邊,方才一剎那,容安第一反應,快速地來到顧如約身邊,其實,王妃有大內高手保護,沒有任何危險。

那一刻,容安僅僅是出于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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