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看着他,其中滿是乞求之色。
方卿卻不為所動,拉着她的手,道:“我從來不擔心你會出什麽差錯,我從來只擔心別人遇到你會出什麽差錯。別,你再怎麽樣求我都沒用。這次你私自下山,我回去你爹肯定會說我。要是再留你一個人在外面,你爹一氣之下會做出什麽,那我可不敢想。”
楚莫莫雙手合十,面上滿是急切:“方叔叔,好叔叔,我知道你對我最好了。大不了我寫封信讓你帶回去給我爹,就說這是我自己的主意與你無關行不行?”
方卿拉着她便行:“你說什麽都沒用。今天你必須得随我回去。”
他二人漸行漸遠,終至消失不見。聶無憂依舊有些發愣,轉身問葉放:“那個,他們,就這麽走了?”
葉放收回目光,忽而笑道:“大哥是走了不錯。不過那小姑娘,可未必。”
作者有話要說:方卿的醬油生涯至此結束。另外,鼓掌,第二卷結束。嚯嚯。
43、無方之城
一帶青磚城牆,數棵楊柳依依,這便是江湖中傳聞的無方城了。
聶無憂擡頭望着城牆上镌刻的無方城三個大字,咂舌:“你家可真氣派。”
葉放但微笑,沒有言語。其實,自他十歲上随師父離開這裏後,他很少回來。
對他而言,這裏已不再是家。
此次回來,其實也不過是想在他娘的墳前上一炷香,告訴她,兒子成家了,媳婦正是你當初相中的那個。娘,你可以放心了。
青煙袅袅中,他面色肅穆的跪了下去,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
他的前方,正是一方微微隆起的墳頭和一方青石碑。
聶無憂也立即對着那墳頭跪了下去,虔誠的磕了三個頭。然後合起了雙掌,閉上眼睛心中默念着,葉夫人,此生我定會對你的兒子不離不棄的,你在天之靈,可一定要保佑我們好好的啊。
待得睜開眼來,卻正好見葉放也在看她。兩人相視一笑,心中均滿滿的都是幸福。
葉放先起身,然後伸手握住聶無憂伸過來的手,一把将她拉了起來。然後再微微的俯身替她細心的拍去膝上的灰塵。
聶無憂卻在東張西望,好奇的打量着這周邊的一切。
四周古柏青翠,正值杜鵑開放的季節,如火如荼的杜鵑開的燦如清晨天邊流霞。
一片流霞中,似是有個小仙子正在看着她。
聶無憂不可置信的眨眨眼,又定睛看了過去。
小仙子黃裳綠裙,頭上綠色發帶正随風飄蕩。
聶無憂僵硬的轉頭看着葉放,沒有說話。
葉放神色淡然,自顧自的摘去聶無憂頭上的那片落葉,動作溫柔。
看樣子,他早就已經察覺到了。
小仙子蹦蹦跳跳的走了過來,她口中有顆糖,笑容更是如糖一般甜蜜。
她含含糊糊口齒不清的跟聶無憂和葉放打着招呼:“哈,無憂姐姐,葉叔叔,真是巧,沒想到我們在這都能碰到。”
聶無憂仍然處在震驚中,一時沒有說話。而葉放心中卻是在不滿,為什麽叫無憂是姐姐而叫我是叔叔?難道我就真的這麽老?
楚莫莫咽下口中的糖,說話立即便的利索了起來。她奔過來,親切的一把挽起聶無憂的胳膊,仰頭笑的兩顆小
虎牙都露了出來:“無憂姐姐,想我不想?”
聶無憂僵硬的點頭,僵硬的笑,僵硬的回答:“想。”
楚莫莫搖着她的胳膊,笑道:“我也好想你啊無憂姐姐,所以我就跑來找你了。”
葉放卻是陰測測的插了一句:“莫莫,你方叔叔呢?”
楚莫莫聞言立即往聶無憂的身後縮了縮,繼而擡頭對着葉放笑的山花爛漫:“葉叔叔,呵呵,那個,方叔叔他有事先回宮去了。那我沒事嘛,就一個人出來走走了。放心,他已經答應讓我自己出來玩一陣子再回去了。”
葉放無奈的扶額,他會相信她說的才怪。不用再問,這丫頭肯定是自己偷偷的跑了出來。
但她既然已經找了過來,還能怎樣?好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總比讓她一個人到其他地方胡鬧的好吧?雖說她古靈精怪的,別人上她當的概率絕對比她上別人當的概率大,但畢竟是個小姑娘,萬一真有事他都沒法跟方卿交代。
也罷,只好和無憂去長離宮走一趟送這丫頭回去了。
葉放其實只是想帶聶無憂回來祭奠他娘一番就行,壓根就沒想過跨入家門一步。但當他們一行尚未走到城門,身後卻有人大叫:“大哥,大哥。”
葉放沒有回頭,聶無憂和楚莫莫卻是立即回頭看了過去。
後面有姑娘正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待的近了,聶無憂仔細一打量,見這姑娘和自己差不大的年紀,一張臉雖說不上驚豔,但卻是個美人胚子。周身氣質更是文靜,絕對是那種看到蟑螂就能花容失色尖叫不已的類型。
她略一打量,當即又轉過了頭,同楚莫莫一起打量着周邊的街道。
美人見多了,也就當做路旁的一道風景來看了。不過既然風景已經看過了,那接下來還是看點實在的比較好。
比方說,這午飯到底應該在路邊的那個飯館吃比較好呢?
但那姑娘不依不饒,忽然就閃身□了她和葉放之間,更是一把挽起了葉放的胳膊。
這就有點過分了。聶無憂望着她攀在葉放胳膊上的那只手,很有沖動在上面撒點什麽粉末。
其實,這孩子還是很護犢子的。自己的男人,誰都別想碰。
所以她便立即一把扯開那姑娘,喂了一聲:“這位姑娘,麻煩你那爪子放開我家男人的胳膊。”
葉放微笑,楚莫莫大笑,那姑娘卻是圓睜着一雙眼上上下下的掃視着她。
這目光讓聶無憂心中很不爽。她當即靠了過去,而葉放也是順勢伸出一只手攬住了她的腰。
姿勢當真是要親密就有多親密。
楚莫莫顯然是受她爹她娘的荼毒夠深,對此場景習以為常。很淡定的自小包中掏出顆糖扔到了口中,然後後退幾步,雙臂環胸,完全一副看好戲的架勢。
那女子果然面上變色,擡頭便問葉放:“大哥,她是誰?”
聶無憂對葉放的家事其實也算不上很清楚。只知道他娘死後他爹就續弦了,他有個後母,他後母又生了孩子。至于這生了幾個,是男是女,或者多大年紀,葉放沒說,所以她也一概不知。
不過這會既然這姑娘口口聲聲的叫着葉放大哥,想來應該就是他妹妹了。那自己這幹醋就喝的有點那啥啥了。
她面上有些發燒,輕咳了一聲,擡頭望天,以掩飾自己的尴尬。
但葉放如何不知?可當下也不是取笑她的時候。
他面色淡淡,看也沒看面前的那姑娘,只是轉身就走。
但那姑娘又一把扯住了他的另外一只胳膊,他無法,只好停住了腳步。
聶無憂知道了這姑娘的身份,這下子倒不好說什麽,只好沉默不語,繼續擡頭望天。
那姑娘語聲哀哀:“大哥,你都回來了,為什麽不回家一趟?我,還有爹爹都很想你。”
葉放沒有轉身,語氣冷淡:“這裏不是我的家。我回來只是看看我娘,現下看過了,也該走了。”
那姑娘繼續哀求:“大哥,你這是何必?你這樣,我們都會很傷心的。”
葉放看都沒看她,只是冷聲的道:“放開。”
聶無憂無奈的扶額,葉放的這聲放開說的冷淡至極,只怕那姑娘肯定要哭了。
轉頭一望,果然那姑娘一雙杏眼中慢慢的有水霧凝起。欲落不落的,更加惹人憐愛。
聶無憂心有不忍,再次輕咳了一聲,小心的斟酌着用詞:“那什麽,這位姑娘,葉放他不是故意的……”
話為說完,那姑娘卻是轉頭兇巴巴的看着她,而且還怒吼了一句:“我大哥怎麽對我那是他的事,不用你管。”
聶無憂愣住
,然後從善如流的閉了嘴。得,本來自己好心,看在這姑娘好歹也算是自己小姑子的份上想安慰那麽一下,但架不住人家喜歡被人兇,那能有什麽辦法。
姑娘這樣子,聶無憂沒說話,但葉放不樂意了,楚莫莫也不樂意了。
楚莫莫首先發難:“你竟然兇我姐姐?好心當作驢肝肺,你這樣的丫頭就活該被葉叔叔兇。”
她也不想想自己比那姑娘還小,竟然還開口閉口的叫人家丫頭。
而葉放的面色更是完全的冷了下來,胳膊一甩,那姑娘一個趔趄,勉力站穩。
“你回去吧。回去轉告那個人,自我娘去世的那一刻起,我就不再是李放而是葉放。無方城再也不是我葉放的家。”
說罷,轉身攬了聶無憂的腰就要走。但身後卻忽然傳來一聲渾厚的低喝:“站住。”
作者有話要說:琢磨了下,決定讓楚莫莫小朋友再打幾章的醬油。。
44、江湖追妻
無方城城主李仁五十歲上下的年紀,兩鬓風霜之色,一雙虎目含威。他對他的長子葉放無可奈何,畢竟,身為父親,他沒有做到最好。
但他從來不曾在葉放的面前軟下過口風。
譬如說這次,他明明也是滿心歡喜的收到禀報,說是大公子回來了。他立即吩咐人去打掃了葉放的房間,但下一刻,又有人來報,說是大公子祭奠完夫人之後就要出城。
他背着手在廳中走了一圈又一圈,最後還是決定出來看看。
此前,葉放已經有幾年未曾回過無方城了。其實,他也很想讓人出去尋找,帶話讓他回來。但總是拉不下面子,就這麽膠着。他不回來,他也不會主動去叫他回來。
但這次,他還是主動出來了。
他坐在上位,右手扶着椅子上的月牙扶手,一雙眼睛略略的掃視了一圈。
葉放坐在椅中,眼光平視前方,面上更是毫無表情。而他旁邊的那個少女,淺绛衣裙,一雙眸子流轉間,靈氣畢現。至于那個小女孩,更是滿面的古靈精怪之氣。
他不開口,葉放也不開口,廳中很靜,唯有他的女兒李依依不時傳來的抽泣聲。
“依依,”李仁忽然開口,“你先回房去吧。”
李依依,也就是剛剛在街上拉着不讓葉放走的那個少女聞言擡頭看了他一眼,再是看了葉放一眼。可兩者都沒理她。
她也期期艾艾的站在那裏并沒有走。
楚莫莫打量了她一番,靠近了聶無憂一些,悄悄的道:“無憂姐姐,這個,這個李依依,貌似對葉叔叔,不一般啊。”
聶無憂正想點頭說是,按理來說,葉放既然很少回來,而且這李依依只是個同父異母的妹妹,看葉放的樣子,對她也并不是多上心,可這姑娘怎麽感覺就跟葉放很親呢?
聶無憂琢磨着,我怎麽越琢磨就越覺得不是那麽回事呢。
她的目光又往李依依那瞄了幾眼,後者正哭的一副梨花帶雨狀,時不時的也用目光在看着葉放。接觸到聶無憂的目光,瞬間轉兇,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聶無憂淡定的收回目光,淡定的正襟危坐,然後故意的握住了葉放的手。
葉放只當她是害怕,立即反手也握住了她的手,十指緊緊相扣。
那李依依一見此,更加怨毒的瞪了聶無憂一眼。
聶無憂見狀心中大樂,面上由不得的也浮上了幾絲笑意。
這一抹笑意卻正好被李仁看到。他見自看到葉放的第一眼起,葉放就和這少女神情親密,他略一沉思,雖是目前拉不下臉跟葉放說話,倒不如從這少女身上打開缺口。
當下他便道:“這位姑娘,你……”
話未說完,聶無憂已經是站了起來,笑容綻放:“李叔叔,你好。家父聶天問,家母雲拂。”
李仁長大了眼,一副不可置信的語氣:“你,你是無憂?”
聶無憂歡樂的點頭:“嗯啊。”
李仁重又仔細打量了她一遍,也是笑容滿面,急忙就從椅中站了起來:“真的是無憂?你竟然長這麽大了?幾個月前我收到你父親的信,說是你出來闖蕩江湖,讓我照拂一二。我着人四處尋找,可就是沒有找到你。正自心感不安,怕負了你父親的囑托。不想你早就和阿放在一起了。甚好,甚好。”
他一時心中高興不已。葉放本自小和聶無憂訂有婚約,但自自己的前任夫人去世之後,葉放随師父遠行,很少回城。他正恐葉放不允這門親事,怕到時對不住自己的老友。但今日一見,顯然葉放和她親密,當是再也不用憂心此事。
另一方面,他也感嘆,阿放大了,也是時候該成家立業了。自己對玉兒也終究是有了一個交代了。
心中欣慰,面上不由的也有了笑意。他上下的打量着聶無憂,越看越滿意。阿放那孩子那副孤傲的性子,也得這樣一個活潑的妻子才是。
他只差就伸手拍着聶無憂的肩膀連聲的贊嘆着很好很好了。心中一高興,他立即大手一揮,吩咐了下去:“來人,吩咐廚房大擺筵席。今日我要給無憂好好接風。”
自是有人答應着去了。而李仁自己卻是不停的問着聶無憂,你父親好嗎?你娘好嗎?這些年你們去了哪裏?
鑒于對方畢竟是葉放的父親,且是自己父親的老友,聶無憂也只得面上帶笑,恭敬的一一回答了李仁的那些問題。
葉放卻是心中不耐,只想拉了聶無憂就離開。他正要開口,但忽然只聽得廳外有輕柔的腳步聲慢慢的移了過來。
他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有柔柔的聲音傳了過來:“城主。”
聶無憂聞聲回頭,霎時只覺眼前一亮。
正走過來的那女子一身淡紫衣裙,柳葉雙眉,杏核圓眼,雖是看着年紀也該有三十多,但容顏之亮麗,不輸任何少女。
更難得是渾身給人的感覺,柔柔的,軟軟的,只教人看了就恨不得心生憐惜,只怕是在她面前連大聲說話都唯恐唐突了。
李仁一見這女子立即便迎了上前去。面上剛毅的線條瞬間軟化,連帶着說話聲音也溫柔了不少:“瓊姬,你怎麽來了?這眼見着都天色都晚了,外面也起了風,你身子不好,就不要在外面跑來跑去的了。”
這女人是誰?聶無憂下意識的就轉頭去看葉放。但見他一張俊臉更冷,下垂的手都握成了拳。
不消說,這女人定然就是他爹不顧他娘屍骨未寒就急急娶了過來的繼母。
聶無憂心中一時對葉放大是憐惜,忙悄悄的走了過去握住了他的手。
又有一道怨恨的目光射了過來,聶無憂只裝作沒有看見。
那瓊姬面帶微笑,卻是避開李仁的攙扶,緩緩的走到了葉放面前。
“阿放,”她的語聲柔柔,不急不緩,似能熨帖人的心,“既然這次你回來了,就不要走了吧。你爹他,”她回頭看了李仁一眼,又接着道:“你爹他其實嘴上不說,但心裏一直在念着你。現在你既然回家了,就不要再走了。”
但葉放明顯不領情,他冷冷的道:“家?從我娘去世的那日開始,我就沒有家。”
瓊姬面上一愣,似是有幾分受傷。而李仁已是先喝道:“阿放,不得對你娘這般說話。”
瓊姬忙慌張的回頭伸手制止了他,但葉放衣袖一甩,先行冷笑道:“我娘?李城主你糊塗了吧?我娘十五年前就去世了,我葉放心中又何來的娘?”
李仁大怒,但也大窘,畢竟有聶無憂在此,他一時氣急,揚起了右手。看那情形,竟是想一巴掌打了過來。
但葉放絲毫不肯退讓,依舊直直的站在那,望着他的目光中冷意一片。
瓊姬見狀,忙死命的拉住了李仁的右手,同時語帶哀求的叫了一聲:“城主。”而聶無憂也是在
李仁揚起右手的那一刻就立即閃身站在了葉放面前。
她琢磨着,李仁要是真的一巴掌下來只會打到自己。但沖着她爹的面子,他的那巴掌未必打的下來。
但有道人影更快的閃了過來,幾乎推的聶無憂一個踉跄。
正是一直站在旁邊的李依依。她沖過來擋在了葉放面前。
聶無憂被她推開,一個不穩,差點跌倒。幸得旁邊的楚莫莫扶了她一把。
待得站穩,她看着正夾在李仁和葉放中間的李依依,心頭立即火起。
但鑒于李仁在前,她不好發作,好在楚莫莫立時替她發作了。
“哎,我說這位李姑娘,你護着葉叔叔也就算了,幹麽推我無憂姐姐?還這麽用力的推她?我告訴你,我無憂姐姐現在可是懷有孩子的人。要是你這一推,她肚子裏的這孩子沒了,你擔得起這責任麽?”
此言一出,舉座皆驚。
李仁住了手,瓊姬不可置信的看了過來,李依依更是圓睜了雙眼,而葉放則是,則是那麽一副淡定的表情算是怎麽回事?
作者有話要說:
捂臉,無方城神馬的,乃們在我的下個文中依然會看到這個城名。但彼無方城非此無方城也。
取名無能啊啊啊,所以乃們經常能看到一個相同的人名在我的各種文中淡定的打着各種醬油。
45、颠鸾倒鳳
聶無憂在無方城某房間內正在訓斥楚莫莫:“你瞎說些什麽?什麽我有了孩子?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有了孩子?”
楚莫莫笑嘻嘻的就去摸她的肚子,被她一巴掌拍回。
楚莫莫委屈的嘟起了嘴:“無憂姐姐,你可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你要知道我可全都是為了你好。你看看剛剛廳中的那場面,我要不是這樣說,指不定那個什麽城主的巴掌就真的拍下來了。到時真打到了葉叔叔,你不心疼啊。”
聶無憂死命的盯着她,恨不得直接上去上去給她一腳。可奈何她長的一副讨巧賣乖的臉,更是面上神情楚楚可憐,眨巴着一雙大眼睛可憐巴巴的看着她,故她這一腳怎麽也踹不下去。
她只好偏頭去看葉放,指望他能出面來教育教育這孩子。這孩子都快成精了,才十二歲的年紀,就這般撒謊都不臉紅。咳咳,望天,雖然自己以前也是她這般…..
但葉放卻是翹着二郎腿正淡定的坐在桌子旁邊喝茶,還甚是閑情逸致的用杯蓋緩緩的撇去水面的茶葉浮沫,然後吹吹氣,再是捧起茶杯慢條斯理的送到了口邊。
聶無憂一見之下,心中頓時火起。她騰的從椅中站了起來,幾步走了過去,大力的一掌拍在了他面前的桌上。
“喂,你到底管是不管?”
葉放卻是眉毛都沒動一下,依然是慢條斯理的喝他的茶。倒是楚莫莫在後面笑道:“無憂姐姐,小點力。可千萬要小心你肚子裏的孩子啊。”
聶無憂聞言,回頭一道銳利的眼光掃了過去,楚莫莫立即閉嘴扭頭看窗外。
葉放這才慢慢的擡起了頭看了過來。聶無憂見狀,忙道:“葉放,這可怎麽辦?剛剛那丫頭說我有孩子了,你爹他,他那般緊張,說是立刻就要修書一封給我爹娘,讓他們早日過來商量我們的婚事。可是,可是,我肚子裏哪裏來的孩子啊。”
想到她爹娘要是過來了,她娘給她那麽一把脈,然後眉毛一擰,再回頭給她老子那麽一說,依她老子那火爆脾氣,她的下場她現在就可以想象到。
聶無憂越想越愁,越想越愁,只恨不得現在立刻就轉身去抽楚莫莫一頓。
但回頭一望,那丫頭不知何時早就已經跑開了。
哼,溜的倒快。
葉放卻是慢慢的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順手攬了她腰,将她放在腿上坐好,這才出聲道:“怕什麽。現在你肚子是沒有孩子,可接下來很快就會有了。”
聶無憂依舊蹙着眉,聞言橫了他一眼:“你說的倒輕巧。”
葉放挑眉:“無憂這樣說,是懷疑我的本事?”
說罷就有些上下其手起來。
聶無憂掙紮,待要從他腿上站了起來。但腰間卻被他狠狠的扣住,而他的另一只手早就是扳過她的頭來,順勢就俯首壓住了她的唇。
“無憂,”葉放低低的道,“現下就讓你見見我的本事。”
他與聶無憂中間分開數天,而後雖然找到了她,但憐惜她一身傷,故晚間也只是抱着她入睡,而從未有其他過多的行動。今見她身上的傷勢已基本好了,現在更是俏生生的立在他面前,他一時哪還忍得住。
當下她将聶無憂抱起就放在桌上坐好,而後他身子硬擠在她雙腿之間,空出來的兩只手就去剝她上身的衣服。
聶無憂自然掙紮。一方面她擔心楚莫莫或者其他人突然闖入看見不好,而另一方面,她也從未看過葉放有過這般急切的神态。
但她掙紮的越厲害,葉放反而越急切。她心中有些害怕,只好擡頭弱弱的叫他:“葉放。”
但葉放充耳不聞,兩只手依舊毫不停歇。轉瞬之間,她上身的衣服已是被他褪下了肩頭。
雙肩一涼,聶無憂下意識的就想伸手去推面前的葉放。但葉放一手緊握住了她雙手,另外一只手卻是順勢将她身上未全脫下來的衣服一繞一纏,正好将她的雙手都綁在了身後。
這樣一來,聶無憂上身既未着寸縷,而雙手更是被縛在身後。她一掙紮,胸前起伏,只會讓葉放更加血脈噴張。
他雙眼已是有些充血,這段時日以來的相碰相觸但不能随意,早已是耗盡他所有耐力。這時旖旎美景在前,他又如何把持的住。
他一聲低喘,俯首就壓上了她的雙唇,輾轉反側不說,更是挑開她的牙關,長舌順勢滑入了她的口中。而一手抱穩了她,為的是不讓她身子發軟滑落下桌子來,而另一只手也不停歇,自她脖頸間開始一路滑了下去。
至胸前山巒處,更是惡作劇般的逡巡不前,修長兩指故意夾住一邊山巒櫻色,左右拉扯不說,更是忽然彈了一下。
聶無憂全身有如千萬只螞蟻在咬,喉間一聲低吟之聲被葉放封在口內。而身子也是止不住的就軟了下去,但被葉放有力的胳膊托住,只好無力的癱在他的臂彎之中。
但葉放還是不打算放過她。雙唇離開她的口,先是輕輕的吸吮着她小巧的耳垂,引起她全身一陣又一陣的戰栗。再是沿着她的脖子滑了下來,在她玲珑的鎖骨旁徘徊了一陣,更是用牙輕輕的噬咬一番,再是漸漸的移到了胸前山巒處。
他的唇沿着那山巒底部一陣流連,然後漸漸的往上,漸漸的往上。
聶無憂只覺自己的一顆心随着葉放的動作慢慢的提了過來。她一時只覺口幹舌燥,一方面想開口叫停,但另一方卻是希冀着他能繼續下去。
她的身體卻是遵從于本能,葉放的親吻更深,她的身體也弓起的越厲害。終于,葉放的唇來到了山巒最高處,一口含住了那處頂點。
溫軟的唇包裹了來的那一剎那,聶無憂渾身一震,她悶哼了一聲,卻是不自覺的就仰起了頭。
她這一擡頭,胸前就更為挺起。葉放只覺唇邊的柔軟更為挺拔,口中的頂點也更為堅硬。
他一時哪裏還忍得住,擡起頭來複又封住了她的唇,但兩只手卻下去徑直撩開了她的裙擺。
那處堅硬終是放了出來,抵在聶無憂的身下,左沖右突,但一時過于興奮,竟然左右不得進。
葉放心中大急,瞧着無力軟在他懷中的聶無憂面上潮紅,一雙眸子更是要滴出水來似的柔,那急便直直的又升了幾分上去。他大口的吸氣,終于使自己不再那麽興奮,抖着雙手扶住了那處堅硬就徑直送了進去。
極致的柔軟瞬間包裹了上來,葉放再也忍不住,一聲聲的叫着,無憂,無憂。
聶無憂也是心中柔軟之極,身子仿似不是自己的,想要雙手攀着他的腰,但一雙手卻被他反縛在身後,無奈只好勾起雙腿纏住了他精瘦的腰身。
桌子雖是花梨木制就,原本沉重難移,但現今在葉放大力的沖撞下,卻是不時的發出咯吱的聲音。再加上他和聶無憂不時的低低喘息之聲,一時直叫人臉紅。
有橙黃色的夕陽自窗棂中照了進來,在屋中投下半壁斜陽。暗紅□的花梨木桌上是渾身不着一律的聶無憂,偏偏她一頭長頭又是如雲似珠般散開來鋪了半桌。橙色夕照,暗紅色木桌,再加上黑與白的極致對比,葉放一時但感心跳如擂鼓,更是加速,直欲就要跳出喉嚨來。
二人正在漸漸入港之時,卻忽地只聽得屋外有腳步聲漸行漸近。到得門前,更是停住了。
聶無憂的一顆心直吓的不敢動了,只盼望着那人只是路過而已。但須臾,卻有人叩門,同時又有道柔柔的聲音響了起來:“大哥,大哥,你在嗎?”
卻正是李依依的聲音。
聶無憂一驚,神智便瞬間清醒了。她掙紮着就要解開身後雙手的束縛。但葉放綁的極有技巧,一時之間她竟然解不開。
她心中大急,無奈中只好用雙腳去踹他。但這一擡腳,一掙紮,兩人就分開了。
忽然的空虛令葉放極度不滿,他對屋外的叩門聲充耳不聞,卻是又一挺腰,将那處堅硬又送了進去,更是在裏面左沖右突。
聶無憂只急得想叫,但偏生又不敢叫出來。情急之下她只好緊緊的咬住了下唇,盡力的抑制着。
但葉放偏生想讓她叫出來,複又低頭在她的山巒高處唇舌流連。
上下刺激下,聶無憂忍耐不住,微微的仰着頭,低低的叫出了聲。
屋外的叩門聲卻是一聲緊似一聲,聶無憂此時如在鍋上,偏生鍋底下更是燒着一堆旺火,她全身大汗淋漓,想要大叫,又怕屋外的李依依會聽見。但全身針刺蟻咬,極致酥麻下,即便緊咬着唇不叫了出來,那感覺卻又更加深了幾分。
她只難耐的不停的扭動着身子,低低的嗚咽個不停。
葉放一見她此刻樣子,全身香汗淋漓,星眸半閉,幾縷黑色秀發汗濕粘在她雪白的身子上,随着她身子的不停擺動,那抹櫻色更是若隐若現,極具誘惑。
他腦中轟隆一聲,低喘了一聲,忽然就扶起了她,讓她改卧為坐,然後一雙手臂緊緊的抱住了她。
屋外的李依依久叩門見無人應答,自是以為屋內無人,在門口遲疑了一會便離開了。
她剛離開,屋內的葉放和聶無憂已然得知。他二人此刻便更加肆無忌憚。兼且因着剛剛那番怕被人發現的心思,忍耐了一番的他們更感刺激,身上諸般感覺更是強烈了。
一時屋中斜陽暖暖,不時有低低的喘息聲響起,一室風景無限,自是不必再說。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我只是最近三言二拍看多了而已。尊的。其實我還是當初的那個小清新。。
46、涼亭挑釁
且說上回那一番激烈運動,畢竟是在春末,且正是黃昏之時,故聶無憂一戰過後不慎受寒,開始卧床。
病中免不了要喝那些黑黑苦苦的湯藥,聶無憂将這一切都責怪到了葉放身上,對他并沒有什麽好臉色。
葉放自是每日小心的服侍着。甜言蜜語的哄着,柔情萬丈的寵着,那姿态自是能放多低就放多低。
這無形中也增長了聶無憂嚣張的氣焰,經常就是她躺在床上,中氣十足的指點着葉放給他端茶倒水,外帶捶腿捏肩。
葉放甘之如饴。
連雨不知春去,一晴方覺夏深。聶無憂這一場病養下來,整個人精神好了不少,又開始生龍活虎起來。但葉放卻有些難見到了。
一問方知,前些日子李城主去找他秉燭深談了一番,無非是忏悔了下自己當年的所作所為,表達了對葉放之母的想念,兼帶着又說了一番你畢竟是我長子,這偌大的無方城将來總要是交到你手上之類的話。
按葉放的意思,他對于這個無方城決計沒有放在心上。可李城主又道,這個無雙城能到今日,絕非我一人之力。想當年你外祖父就生有你母親一人,無奈将這無方城臨終前托付于你母。而現今你母親也就生了你一個,你不接手,這城主之位又能給誰?
葉放略一思索,若是這無方城是他父親創立的也就罷了,可這是母親的心血,他不能任由它交到別人的手裏。
所以在聶無憂還在卧床養病的期間,葉放已經開始着手接過無方城的所有事務。
楚莫莫跟聶無憂說這些的時候,她正無聊的趴在水中涼亭的石桌上。
連日綿綿細雨,難得前兩日忽然放晴,憋悶了許多時的聶無憂立即蠢蠢欲動的跑到了外面想來曬曬太陽。
可不曾想,一到陽光底下,竟然發覺有些熱了。她嫌棄的看了看身上的夾棉春衫,可又不敢換上輕便的夏衫。
早上葉放離開之時,已經先行警告過她,雖是近日天氣開始放熱,但她大病初愈,為防着涼,依舊得穿的厚實些。若是不聽話,什麽下場她很清楚。
所以聶無憂只好穿着一身夾棉春衫跑湖中涼亭上吹風來了。
她趴了一會,眼瞅着對面的楚莫莫正抖着腿在啃枇杷。
黃橙橙的枇杷,皮一剝,汁水淋漓。咬上那麽一口,酸中帶甜,別提多帶勁了。
聶無憂一時垂涎,不由的就直起了身子,徑直伸手就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