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語剛落,曹東籬望着她水靈的雙眸,嘴角卻含着溫暖的笑意,他不緊不慢的開口說道,“還請姑娘稍等片刻,在下即可就回來接你!”語落,他步履矯健的就往堂前沖去。
祁蓁獨自待在裏屋,因煙霧不斷湧入,她已覺得呼吸困難,她扶着床榻邊就緩緩坐了下來。
此時,曹東籬已穩當的将知秀帶出東廂房,只是他當他邁出門檻時開始有些氣喘,他将知秀交給溫言,輕啓着唇瓣說道,“只差阿玖姑娘了,你們可先去正堂等候。”
溫言拼命的搖晃着腦袋,她解開披在知秀身上的被子,不假思索的說道,“無論如何,我們都得親眼看着阿玖出來,不若我們是哪兒都不會去的。”
知秀擡手摟着胳膊,她颔首點着頭道,“溫言說得沒錯,我們得等阿玖出來,才能放下心來。”
見狀,曹東籬知曉她們姊妹情深,自然也不好勸說啥話,就準備往東廂房裏跑去,而門口濃霧漸大,當下就迷了他的眼。
曹伯毫無征兆的揮着手,手下的仆人将曹東籬攔住,他邁着步子走到其跟前,苦口婆心的開口說道,“少爺,老奴不能眼看着你再去犯險了,若是有所冒犯還請見諒。”
曹東籬沉下臉子,他走上前一步,就被仆人圍起來,他垂在身側的雙手,不禁緊攥起來,他壓低着聲音說道,“曹伯,阿玖姑娘還在裏頭!”
曹伯偏頭望着東廂房,他眼底泛着淚光道,“老奴會派旁人将姑娘安然救出的,還請少爺別再為此擔心。”
曹東籬望着身旁的仆人,他恨鐵不成鋼的說道,“曹伯,此事兒戲不得,你萬不能阻攔我!”
此時,曹伯逼不得已,他打躬作揖道,“少爺是曹家的香火,老奴必當護你周全,絕不能看着你受傷。”
話語至此,只聽見東廂房的門架倏地坍塌下來,滾燙的圓木還壓着救火的仆人,曹東籬愠怒的說道,“曹伯,你還愣着作甚?還不快加派人來幫忙!此事容不得掉以輕心。”語落,他正想趁機往屋裏沖去,可沒想到還是被仆人攔住了。
因火勢的不斷吞噬,眼下東廂房的門前極為危險,曹東籬又被衆人攔下,顯然已經無計可施了。
可他心心念念的姑娘還在裏頭!這可如何是好?
不遠處,高大偉岸的兩個身影并肩走來,沈烈背着手握着身後的長辮,他嘴角含着笑意道,“嚯,今兒這日子可真是巧了,難得來衙署拜見曹大人,倒是撞見織局走水,這曹大人竟然讓我倆前來打頭陣!”語落,他偏頭望向傅珩澈,他輕啓着唇瓣說道,“我倒也是罷了,畢竟也是個後生,可傅大人就不一樣了……”
誰知,話語還在口中打轉兒,傅珩澈就白了他一眼,用極淡的口吻說道,“沈将軍,不知何時你也這般嘴碎了?”
沈烈被這話給咽住了,他僵着舌頭讷讷道,“你……”
眼看着這熟悉的人走來,知秀着急忙慌的跑上前去,她單薄的身子直打哆嗦,又欠身行禮道,“還請兩位大人救救阿玖!”
聞言,沈烈半眯着那雙桃花眼,嘴角的笑意是愈發的張揚,他漫不經心的開口問道,“這阿玖又闖了何禍事?”
知秀搖晃着腦袋,眼底泛着淚光,她張口結舌道,“這次…這次阿玖…阿玖可沒闖禍,是…是…”
沈烈聽着有些不耐煩,他邁着步子走上前來,伏着身子湊到她眼前道,“慌什麽?天大的事兒還有我罩着,你且好生說話。”
話語至此,知秀更是慌張了,溫言走到知秀身側,她擡手指着東廂房,神情極為鎮定的說道,“是阿玖還困在屋子裏!”
沈烈退後了半步,他眉心緊皺,雙手垂在身側,他脫口而出道,“什麽?”語落,他還詫異的望着眼前的倆姑娘,總覺得是她們在同他開了個天大的玩笑。
此刻,傅珩澈倒是聽得真切,他将披着的鬥篷往水車裏浸濕,二話不說就罩在身上,他步履矯健的往火海中沖去。
眼看着黑色的身影沖入東廂房,曹伯的心又懸挂了起來,他招呼着收下的仆人道,“你們且愣着作甚?傅大人若是有半點損傷,你們依然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說罷,曹伯急得來回踱步,他低聲犯嘀咕道:可真是邪了門,少爺與傅大人是怎麽了?都如着魔似得往屋裏沖!這裏頭到底有啥寶貝?非得枉顧自身的性命不可。
傅珩澈披着鬥篷沖進了堂前,瞧見匕首插在蛇的腹部上,他就尤為小心起來,他快步進入了裏屋。
這時,裏屋充斥着濃濃的煙霧,他擡手掩着口鼻,減少吸入的煙霧,那雙深邃的眸子不由環顧起四周,尖銳的目光落在床榻上的人兒身上。
傅珩澈邁着步子走上前去,他将浸濕的鬥篷放在床邊,擡手扶起側躺在床上的人,他輕啓着唇瓣喚道,“阿玖姑娘,你且醒醒!”
可是傅珩澈喚了半天,祁蓁依然沒有回應,他伸手落在她的鼻尖下,溫熱的指腹貼着她的人中,他不過是稍稍一用力,祁蓁就緩慢的睜開雙眸,望着眼前熟悉的面龐,她意識模糊的開口說道,“傅大人,你怎麽出現了?該不是我在做夢!”
傅珩澈的指腹往下落到她遮着面紗的唇瓣,将她餘下的話語都堵在唇齒之間,他緩緩的開口說道,“眼下姑娘身子弱,不易多說話語……”
話語還未說完,祁蓁擡手落在他的手背,涼意的肌膚觸碰到他的溫熱,她用力捉住傅珩澈的手腕,将他的指腹輕輕挪開,她有氣無力的開口說道,“傅大人多慮了,小女子自是無礙的。”
傅珩澈見她這般逞強,神情不由凝重起來,他伸手環住她的腰肢,順勢将她攔腰抱起,他淡淡的開口說道,“你若是再這般不聽話,可休怪在下對姑娘無禮了!”
這時,祁蓁不斷的掙紮,想從他的懷裏掙脫,誰知還不等她脫離,她睜着眼看着溫熱的唇隔着面紗覆在她柔軟的唇瓣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