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烜與鳳鳶兩人最後的結果就是,都趴下了。而且還是四目相對,兩人都沒有一點害羞的樣子在其中。
因為,兩人的臉都是通紅的……
翠袖無奈地看着滾在一邊的四個酒壇,繼續在心裏嘀咕着:皇上,不是奴婢不勸公主,而是公主太暴力了,奴婢勸不住啊!
“公主,這會可以去休息了麽?”翠袖低頭詢問着,又被鳳鳶那不耐煩的眼神給盯的全身發毛了起來。
鳳鳶的嘴裏不時吐露出幾個字眼來,“翠、翠袖,你、你先下去,我、我還可以喝,我、我沒醉!”
對面的秦烜低聲笑了起來,“你、你沒醉?誰信啊,本王、可比你,精神的多!”說完還要站起來證明一下,幸虧翠袖眼疾手快扶住了,才沒有讓烜王跌在地上。
這會鳳鳶又不依不饒了起來,“翠袖,你扶、扶個什麽勁啊,讓他摔!”
“這……公主,他是烜王,不是皇上!”翠袖急急忙忙地撇清,将烜王交給他身邊的小厮後,又忙去将自家主子扶了起來。
鳳鳶盯了他好幾眼,“反正都一樣,都沒有我年長!”
自知不敵的秦烜哼了哼,轉身,走了……
後面的鳳鳶一直跟着,似乎要看看他要往哪裏去。最後嫌速度太慢了,直接撇下了翠袖,獨自一人跌跌撞撞地往前追了過去。
秦烜見鳳鳶快要跌倒的時候,好心的扶了一把,結果兩人一起跌倒在地,鳳鳶在上面!
小厮見事情發展的這麽快,“王爺,奴才方才想起福伯有事找奴才。王爺和長公主既然還識得路怎麽走,奴才便告退了。”
秦烜揮了揮手,同意了。看見小厮不見了蹤影之後,伸手拍了拍鳳鳶的身子,“喂,你、你、你沒事吧。”
“嗯?這是在哪?翠袖、翠袖……”長公主果然醉了。
秦烜聽到之後放棄了掙紮,幸好這邊過往的人不是特別的多,丢臉也不至于丢的很多。
“喂,小子,起來,姑、姑奶奶要,要跟你比武!”鳳鳶依着秦烜的身子爬到了他的面前,兩人的身子緊緊貼着,兩張臉相距可不怎麽遠。
眼見自己名節快要不保,秦烜趕忙抽身,想要逃走。結果被鳳鳶一按,就給摁在了原地,然後就看見了她那陰測測的笑容……
“你、你、你想要對我幹什麽?”秦烜還在醉着,不然的話他怎麽會忘了自己會武呢?
鳳鳶的腦子有些混亂,使勁地搖了搖頭,最後還是不敵酒意,趴在了秦烜的身上,睡着了……
“咳,死女人,喂喂喂……死女人,你不會真在本王身上睡着了吧!”秦烜這會急了,酒也醒了大半,急忙坐了起來。将鳳鳶的胳膊擒住使勁地搖,結果還是沒有半點反應……
秦烜的嘴角抽了一抽,女人果然不可信,特別是外來的!沒法,只能将她扛起來,找一間房間讓她休息了。
當他扛着鳳鳶出現在衆人面前的時候,将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包括剛剛從房間裏出來的小太子。
“皇叔,你這是在幹嗎?你要将這長公主扛到哪去?”小太子将他倆上上下下看了好多遍。
秦烜不由得瞪了過去,“空的客房在哪?”
小太子無奈,“小察子,帶皇叔過去。孤去看傾傾。”
“是,殿下。烜王爺,跟着奴才來吧。”小察子領命,帶着秦烜走了。
而小太子則是往隔壁的房間去了,趁着傾傾的酒還沒醒,大好機會決不能白白浪費了!
走到蘇傾的院子裏的時候,正好看見青筠端着一個空碗出來。
“見過殿下。”
“嗯,起吧。傾傾現在如何?”此時的小太子已經有了儲君的風範,不過青筠在蘇傾身邊呆久了,自然而然地有一些東西也被磨沒了。
“蘇軍師剛剛喝了醒酒湯,現在還睡着。”
“知道了,你下去吧。”小太子開始迫不及待的想要進去盤問蘇傾了,青筠見着他那表情也不說什麽,福了福身,走了。
小太子深呼吸了好幾口氣才推門而入,看見內室裏蘇傾睡着了的樣子,心底愈加蕩漾了起來。這是陪在他身邊六年多的人啊,一直觊觎着她是男子的身份,不好開口。現如今既然已經知曉她是女子之後,叫小太子怎麽淡定?
“傾傾,傾傾?”小太子開始當壞人了起來,明明知道她睡得熟,偏偏還要把她給弄醒。
蘇傾逐漸地有清醒的跡象,只不過眼睛沒睜開,眉頭一直緊緊地皺着,似乎很不喜歡有人打擾到她睡覺的樣子。
做了壞事的小太子心虛了一小會之後,繼續搖晃着她。今天先讨回一點利息,騙了他那麽久,如果能夠安然無恙的遮掩過去的話,他這個太子還怎麽當?
“唔,別鬧……”蘇傾的聲音中帶着些沙啞,手有些不耐煩地推了推那只在自己身上的魔爪。
小太子見自己的奸計快要得逞,伸手偷偷地捏住蘇傾的鼻尖,讓她無法呼吸,肯定就會醒過來了。
至于小太子為什麽會這麽大膽?因為他知道,傾傾是沒有起床氣的!
果不其然,被捏了片刻之後,蘇傾猛地就睜開了眼睛,不耐的将小太子的手拂走。
“殿下,你究竟要幹啥啊?我只是想睡一個好覺都不行麽?”蘇傾坐了起來,與坐在她床邊的小太子對視着。
小太子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你繼續睡吧,我看着你睡。”
能有這麽好心?蘇傾狐疑的看了他好幾眼,終于還是以白眼望天。
“殿下你想要問什麽?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說着還将三根手指放在了太陽穴邊,就像立誓一般。
知道傾傾是女子之後,小太子有好些話都說不出口,可相反的是,他有好多好多的其他的話想要對她說。
“傾傾,你,不是嘉元人吧。”小太子并非是試探,而是肯定。試問整個嘉元,誰敢對自己國家的皇上不敬?
蘇傾撓了撓自己跟狗窩差不多的頭發,“嗯,我不是嘉元人。還有事麽?”
“你,認識長公主?”小太子看着鳳鳶,自然就知道鳳鳶壓根不認識傾傾,但是傾傾的話,依着她的性子……
“認識認識,她算得上是我的表姐。行了吧,殿下?小太子?小睿睿?讓我睡覺吧。”蘇傾也開始玩起無賴來了。
小太子嘴角抽了抽,心裏的算盤又開始打起來了。
最重要的問題還沒問呢,“那傾傾你來嘉元是幹嘛?而且你跟父皇,你倆是在盤算着什麽東西?”
蘇傾單手扶額,有些事情她真的好不想說出來。況且,那位皇帝還下了令,一定要等到他說可以宣布的時候,她才能夠告訴小太子。
“也沒啥,就是幫你內定一個太子妃而已。哦對了,算算日子的話,也就是這兩年了。小太子,要往前看啊,你的那顆心是時候拿回去了……”蘇傾朝他笑了笑,身子一縮,就又開始睡覺了。
小太子是那種服從的人麽?內定太子妃,也要問問他願不願意娶吧!看了一眼旁邊睡的正香的蘇傾,小太子鬼使神差的探了個頭過去,在蘇傾的額頭上親了一口……
然後,就當做沒事人一樣,離開了。
而當聽到門關上的聲音之後,蘇傾摸了摸剛剛小太子親的那裏,心裏百感交集。就差沒大吼一聲:作孽啊!
而另一邊的秦烜,好不容易才把鳳鳶從自己的身上拖了下來,丢到床上。才松了一口氣,趴在床上的鳳鳶又撲到了他的身上去了。
秦烜默默告誡着自己,一定要忍,對方是昌元長公主,他是嘉元烜王!一定不能夠給嘉元抹黑,否則,他就要成為一個罪人了。
可是鳳鳶好像沒感覺到秦烜身上的低氣壓一樣,用臉蹭了蹭秦烜的大腿,就差沒用嘴湊上去親一口了。
“唔,小樣,烜王,你還想逃?本宮看你有什麽本事,逃得過,本宮的手掌心……”然後兩只手抱得更緊了,任由着秦烜怎麽使力都沒辦法抽出來。
秦烜已經崩潰了,看着這長公主哪有一點公主該有的樣子?他後悔那天跟着蘇傾一起去夜探客棧了,不然他身上也沒有這些破事了。
想到蘇傾,秦烜不由得想到自家的皇侄,那小皇侄不會真的愛上蘇傾了吧?秦烜虎軀一震,虧得他六年來一直沒有看出來,自家小皇侄藏得好深。
想來想去的,就忘記了鳳鳶的存在,直到他的大腿被狠咬了一口……
“嗷,這這這,這長公主怎麽還咬人的啊?真實的,被人瞧見了,本王的臉也丢光了。”秦烜的聲音由大變小,兩手握住鳳鳶的兩個胳膊,也開始使力了起來。
再不把鳳鳶從自己的腿上掰開的話,等到她醒過來麻煩就更大了。
這邊的秦烜還在糾結着鳳鳶的事情,那邊的小太子已經開始在收拾東西了。
站在他旁邊的小察子一臉焦急的神色,“殿下,您,您這是在幹嗎啊?诶诶诶,奴才來幫您收拾,您坐在一旁歇着吧。”
“不用,你先下去吧,孤自己來。”小太子一臉堅定,那樣子像是誰都無法改變他內心的想法一樣。
小察子拔腿就想跑,他要去禀告皇上、皇後去!
剛到門口,就被小太子給喊住了,“小察子,你若是敢告訴任何人?這太子府你也別想待了!”
威脅,赤果果的威脅!可是小察子又有什麽辦法?只得認命的站在原地,眼睜睜的看着小太子不怎麽熟練地收拾着東西。
換上了常服,依舊無法遮掩住小太子那與生俱來的模樣,那是未來一國之君的模樣。板着的小臉盯着小察子,令他差點腿軟就跪下了。
然後就看着小太子鬼鬼祟祟地往後門溜走了,他站在原地風中淩亂着。
“哦對了,殿下只是說不能告訴皇上他們,那我告訴蘇軍師應該沒什麽事的吧?”說到做到,小太子前腳剛出太子府,小察子後腳就進了蘇傾的院子裏。
然後一臉悲戚的站在她的床頭道:“蘇軍師你快起來吧,殿下他,離家出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