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等我醒來時已日上三竿了。身旁的樓子越早就不見了人影,伸手去*躺過的地方,觸手一片冰涼。近日,他總是神出鬼沒,好似很忙。
我用手背揉揉尚在發澀的眼眶,不由感嘆:昨晚的戰況果然太過激烈了些,師娘說的沒錯,該睡覺的時候還是要乖乖的睡覺。
我掙紮着起身,腰部傳來的酸楚之感,讓我倒吸一口冷氣。
說到這裏,看官們是否又浮想聯翩了?嗯?嘿嘿,你以為我們昨晚幹甚了呢?
實話說吧,吾可是很純潔的一枚乖寶寶,那些個激烈運動俺可是不會滴,雖然吾時而會YY某人,啊嗚!捂臉……
吶!事情的真正經過是這麽個樣子滴!
話說,昨晚因我的一時失口,揚言要讓某人和他的小小越分家,未想到這男人竟這般小心眼,下手這麽狠!不但點了我的穴,還不知從哪裏弄來一根羽毛,不停的撓我的癢癢。
直至夜半方才罷手,也就造成了我現下全身酸痛的後果。忒狠忒腹黑!
是以,阿九在此奉勸各位一句,惹誰都不要惹外表看着人模狗樣,內裏陰險狡詐的男人。諾,我就是一個甚好的例子。
對比,吾可是悔恨萬分,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去惹樓子越。
沏玉進來的時候,我正面目猙獰的在心裏将某只大黑狼給大卸八塊。許是太過沉浸,直至眼前出現沏玉放大的臉,我才猛然回神。
沏玉被我龇牙咧嘴的模樣兒給吓的有些呆滞,我暗暗翻了一個白眼,揉揉發酸的臉蛋兒,沖她吼道:“回神了!”
沏玉突地一下站好,兩眼空洞,機械的話語沖一張一合的小嘴兒中蹦出:“小姐,外面有個叫雲昭軒的要見你!”
說吧,木然轉身。
“哦!”我随便應了一聲,自顧自的穿衣服,正準備系腰帶,猛然意識到有些許不大對勁,我馬上停下手裏的動作,拉住即将離開的她,求證到:“你說是誰?”
“雲昭軒,”沏玉挑眉,“我以為小姐真的會無動于衷呢!”
雲昭軒!雲昭軒!
我的腦子裏頓時亂成一團,他是怎麽知道我在這裏的?他是怎麽進來的?他來要做什麽?
我揉揉發疼的額角,斂了心神,對沏玉道:“你先等等我,等我穿好衣服,你陪我去見他。”
沏玉的語氣兀的激烈了起來:“我自然是要陪你去的,想當初是他負你在先,若不是……”
她恍然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有些懊惱,咬咬嘴唇。
遂又嘆了一口氣:“小姐你且別着急,我去外面等你。”
說罷,還不及我問她什麽,率先轉身出去了。
我不解,莫非當年我同雲昭軒之間,還另有隐情不成?為何沏玉的語氣會這般激烈?
昨晚剛剛和妖孽說過,雲昭軒如何,我們不再去管他,不成想今日他卻主動上門。
哎!罷了!先解決眼前這個麻煩再說,剩下的往後再說。
沏玉帶我走至雅間廂房前,見外面站了一個護衛打扮的冷俊男子。他的目光在觸及我時,一雙鷹目中滿是震驚。
我奇怪,他這是個什麽表情,我長的有這般不堪入眼麽?
男子很快恢複了面癱表情,冷冷的對正準備同我一起進去的弄玉道:“公子只讓小姐一人進去。”
“你!”沏玉怒目而視,“雲琅!你不要欺人太甚!”
雲琅的視線淡淡掃過沏玉,落在我的身上。我挑眉轉身對沏玉道:“你且在這裏等我,我很快就出來。”
“小姐!”沏玉着急的跺跺腳。
我吞了口口水,無視沏玉噴火的眼神,趕緊閃身進了廂房。沏玉啊,并非小姐我不帶着你,只是那什麽雲琅看着不好應付啊,只好先委屈你了哈!
我推開廂房的門走進去,入眼便是一白衣男子負手站在窗前,修長挺拔的身影散發着濃濃的孤寂。
他聽到響聲,身形微怔,爾後方才轉過身來。一襲白衣勝雪,不濃不淡的劍眉下,狹長的眼眸似潺潺春水,溫潤得如沐春風。
他臉上的神情莫辨,似驚似喜,就這麽定定的看着我,眼裏盛滿了柔情。
咳!兄臺,雖說我長得算貌美如花,但也不至于您對我這般癡迷,對否?就在我快要招架不住他溺死人的眼神時,他終于良心發現回過神來。
“阿……阿嬌。”醇厚溫潤的聲音如玉石相擊般響起,帶着微微的沙啞。
阿嬌?我微楞,他這是在喚誰?
“阿嬌,你還活着,真的還活着。甚好!甚好!”他神情激動,上前一步拉住我的手,有些語無倫次。
“呵呵……”我幹笑兩聲,将手從他的手中抽回,試着喚他“雲昭軒?”
見我将手抽走,他的眼底閃過一絲失落,聽我喚他名字時,又開心的上揚嘴角:“阿嬌,你還記得我。”
明亮的色彩在眼中開出。窗邊的玉蘭随風搖曳,此時我都覺得及不上他這一笑。
樓子越的笑給人一種邪肆魅惑的吸引,而雲昭軒卻與他相反,他的笑恍若春風拂面,讓人安心。
原來我當年就是喜歡他麽,怪不得!只可惜……
我垂下眼,慢慢地道:“我并不記得你,是沏玉說你找我,我這才知道了你的名字,說來你我算是初次相見吧。”
我擡眼看向他。
“不記得了?初次相見?”雲昭軒不可置信的後退一步,搖着頭反問,“你怎麽可以不記得?啊?我好不容易等你回來,卻等來了一句‘不記得’?怎麽可以……”
看他凄涼的神情,我的心竟微微的沉悶起來,有一點點苦澀,還有一點點……疼!
我被這麽個感受給驚住了,暗地壓下心裏的不适,琢磨了一下對他道:“不記得就不記得了,你別太傷心。唔,聽說我和你仿佛還在一起過,只是不知道因着什麽原因,我被你嫌棄了。既然都已經過去了,如今我也不記得以前的事了,你我就當是重新認識,如何?”
“過去了?重新認識?你怎能這般想?”他嘁然叫道,仿佛我說的這些話要天塌了一般。
不知為何,心裏有些煩躁,不禁微惱:“你這人是八哥不成?怎麽這般愛重複旁人的話。我說不記得了就不記得了,你能如何?好似是我對不起你一般。還有,我名喚陳九衣,并不是你口中的什麽阿嬌。你我之間若真是當時情深,你又怎會不記得我的名字!”
我噼裏啪啦的說了一串,他似是被我的話給震住了,半響慘然一笑:“是我不好……”
爾後整了神情,沖我笑着拱手,好似剛剛見到我:“在下雲昭軒,見過姑娘。”
我有些詫異他的神色變換竟這般快,後很快明白,他這是在和我重新相識。
見他如此,我也不好做作,雖然說要避着他,但到底是在忘仙樓,不好拒絕人家,遂回禮道:“在下陳九衣,見過……皇上!”
雲昭軒苦笑:“你就非得要和我生分麽。”
呃,我讪讪的笑了笑:“不是我同你生分,只是我已答應了相公,要和除他以外的男子保持距離。”
“相公……”他的眼中湧起了驚濤駭浪,“你果真嫁給他了。”
這時,雲琅的聲音在外面恭敬響起:“公子,宮中有急事相報!”
雲昭軒悄悄沉默,張了張嘴巴,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起,咬咬牙道:“照顧好自己,我改日再來!”
說完深深地凝望了我一眼,轉身走了。
我悄悄出了一口氣,暗想,您還是別來了,和您說話真累啊!
“小姐!”這時沏玉跑了進來,與正往出走的雲昭軒擦肩而過。
這丫頭好魄力,居然看都不看人家一眼,直奔我來。
我偷偷望了雲昭軒一眼,見他沒有異常的出去了,這才對一旁的沏玉道:“叫什麽,怕他吃了我不成?走吧,回房去了。”
沏玉眼神微閃,我知道她是想問我們說了些什麽,可是正經事我們半個渣渣都沒提,怎麽對她講?
是以,等我第二日再見到他時,我只有感嘆的份:兄臺,您的改日可真快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