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的許一楹則不相同。
方才,在秦峰退後之時,手中的匕首直接丢出,向着許一楹胸口刺去。
整個匕首只剩下刀柄停留在外面,而刀子插入處,鮮血斑斓。
秦峰輕輕抹了抹方才被長劍劃傷的地方:“許将軍,我不是沒有給過你機會,只是,你不珍惜,可就怪不得我了!”
“你……”許一楹已然沒有力氣,身子向着地上癱倒下去,好在他手中長劍及時支撐住地面,才不至于摔得難看。
“哦,對了,許将軍,忘記告訴你,我的人已經快要到了,既然你如此頑固,想必你的人也不會聽從于我們,為了大計考慮,只能将他們一一解決了!哈哈哈……”
許一楹眼睛裏充滿着血絲,試圖起身,與秦峰決一死戰。可他已然沒有力氣。
不過,好在方才他吩咐他的人撤離了,否則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許一楹用盡全身力氣,将手中長劍丢出。那長劍徑直向着秦峰飛去。
秦峰嘴角一楊,側身躲過,而他手中的匕首瞬間飛出,直直向着許一楹飛去。
許一楹閉上眼睛,他的臉上挂起一絲淺淺的笑容。
一切,終于要結束了,結束,也便是解脫……
這幾年裏,許一楹心中也是充滿了困惑,自從君殇的去世,他的疑惑便再也沒人能解。他雖願意相信葉昱,可種種跡象表明的現實又令他困惑。
他早就厭倦了這種生活,想要解脫。這次,他終于可以徹底解脫了……
許一楹應地倒下,嘴角的笑容僵住。
秦峰冷哼一聲:“哼!不識好歹!”
錦秋國軍隊上來,秦峰帶領他們踏過許一楹屍體徑直上山。
衆人手中握緊長矛,氣勢洶洶。一副要将這山頭踏為平底的勢頭。
“上!”
一聲令下,衆士兵來到山洞門口,直接沖了進去,說來也是奇怪,山洞裏竟空無一人。
當秦峰察覺不對時,已然來不及,山洞口處出現一大石頭,向着洞口滾來。
随即,濃煙起,整個山洞裏便被濃煙籠罩。
好在方才他的士兵并未全部進入山洞。山洞外的士兵見狀,連忙上前,試圖将石頭移開。而山洞裏的也在拼命的将石頭外移動。
此時,傳來一陣厮殺聲。
原來,方才許一楹雖已下令讓衆将士撤離。可衆将士準備離去時,突然改變主意。
他們生怕許一楹會出事,便派幾人去了隔壁城中通信,而他們便想到了這一招空城計。
他們裏應外合,山洞裏面隐藏的人突然出現,殺了秦峰個措手不及。
而洞外之人亦是勇猛,秦峰之人傷亡慘重。
只是,兩方兵力懸殊,很快洞外的人便被制服,而洞裏秦峰的人雖比許一楹的人多,但卻多不了太多,他們顯然處于弱勢。
濃煙彌漫,洞裏秦峰的人已經有些支撐不住。
他們早就做好了同歸于盡的準備。只要再堅持一刻鐘,待洞裏氧氣消失,秦峰也就會葬身于此了。
只是天不遂人願,天空突然下起了雨,濃煙散發處已然被雨水澆滅,濃煙漸漸散去。
而洞外之人加快了撤離石頭的速度。很快,石頭便被移開,衆人沖了進去,将許一楹的人全部抓住。
很快,刺殺聲痛呼聲融成一片,雨水也都成了紅色。
三千将士在不多時便化作了屍體,鮮血橫流,血腥四處彌漫。
秦峰不屑的看了看周圍,冷哼一聲:“你們都是自找的!怪不得別人。”
随後,離開。
紹以眠經過一夜的趕路,來到青綏城,發現青綏城已然換了模樣。
她喬裝路人進入城中,經過打探,得知之前發生的一切。
她按照聽聞,向着青綏城後的山上趕去。試圖查看一下有無其他收獲。
經過一夜的沖刷,血跡已然消失,可彌漫在空氣中的血腥味依舊沒有散去。
紹以眠心中一緊,加快腳步,剛走沒幾步,她便發現不遠處有一凸起,躺在地上,像是一個人,可人身上又滿是泥土。
紹以眠快速上前,仔細看時,那人正是許一楹。
心痛瞬間傳來,紹以眠連忙蹲下身去,将許一楹的屍體扶起,許一楹的屍體已然不成樣子,勉強可看出模樣,身上骨頭幾乎全部折掉。淚水不覺湧出。
“都怪我,是我的錯……”紹以眠痛心的說着。
許久,紹以眠才控制住情緒,她幫許一楹整理了一下衣服,找到水源,為他清洗一番,将他好好埋葬。
一切都已經晚了。她本想快些趕來,幫助許一楹,卻不曾想還是晚了一步。
如今,青綏城已然攻破,繼續北上,将直逼皇都,那時,蘇钰可就危險了。
紹以眠心中痛苦難耐,她已然不能置身事外。哪怕不是為了蘇钰,為了天下百姓,她也不能坐視不理了。
紹以眠稍作整理,給如婆婆一封信,告知不再回去,讓其照顧非容,她便向着素星居趕去。
這麽長時間,也是時候回去了。
啓程,百感交集。
素星居,籽兒依舊在打理着,見紹以眠突然回來,她詫異,迎上前:“姑娘,怎的這時候回來了?”
“事情處理差不多,自是時候回來。”紹以眠無心情應付太多,轉身回到房中。
占蔔,已然放下太久,此事雖傷身,但她也顧不得太多。
素袖挽,龜殼行,前後三轉後。龜殼龜裂,玉人驚。
久久未回身,纖手扶額,彎眉皺。
房門輕敲,應了一聲,籽兒端茶走進來。
“姑娘,一路勞頓,想必疲憊不堪,喝杯參茶,早些休息吧。”籽兒将茶杯遞上。
纖手一揮:“無妨,我還有些要事處理,先放這裏吧。”
籽兒眼眸微轉,茶杯依舊放下,雖是不願還是轉身離去。
皇宮中,蘇钰正在禦書房犯愁。
青綏城之事已然傳到了他的耳中。如今,大敵壓境,他又如何安心?
“皇上……不好了,臨汾城被攻破……”
戰報傳來,蘇钰眉頭更皺,雙手緊緊攥拳,許久,他似是下了一個決心。
如今,君殇不在,許一楹又被害,國中根本無人可以抵擋錦秋國的進攻。他只有禦駕親征,才有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