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涵身邊從來不會留無用的人。”秦戰明白無誤的告訴沈聆:“你的未婚妻如果只是一個尋常的女人, 就更不可能被他所看重, 還能活着被留到現在。”
而據他所了解的, 白子涵唯一感興趣的,大概就是對人體能力的研究了,就像之前對他做過的那樣,他對挑戰人體的能力極限,開發新的力量有着極其濃厚的興趣。
沈聆已經不需要問什麽了, 他沉默的坐在黑暗裏,好像一座雕塑。
“你可以向好的方向想一想,最起碼她還活着, 活着就有希望。”秦笙也不知道該怎麽勸解他了,這種事情不是自己親身經歷的, 怎麽說都顯得幹巴巴的:“上次她還出面幫過我們, 可見她心裏還是想着你呢, 你就算為了她, 也要振作起來。”
“我都明白。”沈聆語氣低沉, 道理他都明白,可這種事情,攤到誰身上誰明白是個什麽滋味兒:“我是在思考,思考到底有什麽辦法能夠打敗白子涵。”
秦戰諷刺的笑了一聲:“不瞞你說, 這個問題我們一個隊伍的人想了好幾年了, 想到現在仍舊還沒想到辦法。”
“白子涵把張老像上面申請的研究物資給打劫了, 還順便把護送人員也一起打包帶走了。”沈聆氣憤的說,那些東西可是用來研究糧食生産的, 關系到多少人生死的大事,白子涵又不是搞農學研究的,這是忽然發什麽瘋!
“他大概是想造一個合格的實驗室。”秦戰喃喃的說,到底跟白子涵相識一場,對那神經病的腦回路多少理解一點:“現在不是末世了嗎?估計他将就着用的實驗室也不是什麽好地方,正好你們送來建造地下研究室的材料,這可是瞌睡來了就有人送枕頭,不搶才怪吧?”
沈聆對秦戰怒目而視:“你到底是哪邊的?”
“我只是就事論事,這本來就是事實。”秦戰并不把沈聆的憤怒放在心上:“白子涵本來就不是什麽三觀端正的人,還有,現在是末世了老兄,你難道還能指望一個本來就毫無顧忌的人到了末世之後忽然變成勤勞正直的好青年了?”
沈聆無話可說,氣鼓鼓的喘了口氣:“他這次可是在公然挑釁整個國家!不管到了什麽時候,一個人的實力再強悍,也不可能敵得過國家機器!光是他這次做出的事情,我們就可以通緝他了!”
白子涵到底是個人不是神,他再厲害,能以一敵百,難道還能以一敵千、敵萬嗎?這人果然行事張狂,居然敢正面跟國家機器對上,果然是自尋死路!
因為莫舒的事情,沈聆對白子涵天然就存滿了敵意,發現從秦戰這裏也得不到多少有用的線索之後,他把物資失竊的事情告訴了張老,并且勸他不要着急,一定會把物資給搶回來,之後就帶着不甘不願的陸樂年走了。
陸樂年挖了一堆的土豆呢,雖然個頭不大,但是勝在新鮮啊!新鮮的土豆一開鍋就能爛,跟雞肉兔肉炖在一起,饞的人流口水!那幫子雇傭兵都邀他留下來吃大餐了,卻被沈聆冷酷無情的給帶走了。
這真是個悲傷的故事!
雇傭兵們果然說到做到,炖了一大鍋的肉炖鮮土豆,湯都炖的濃濃的,土豆幾乎都軟爛在了濃湯裏,主食依舊是煎餅,一群人吃的胃口大開,一點都沒有末世裏缺衣少食的緊張感。
“照你們這個吃法,多少物資都不夠啊!”秦笙看了都替自家哥哥犯愁,這樣一群吃貨,都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性子,根本沒有精打細算的意識,這在末世裏面可不是什麽好事兒!
“沒事兒!”秦戰早有打算了:“等風季過去了,先開出一塊地來種糧食,然後我打算帶着他們組隊出去跑去,促進東南西北的物資交換,要是有人願意出物資雇用我們做事也行!我想過了,總有些不差東西的人願意花點東西雇別人幫着跑腿辦事兒的,再加上走南闖北各地物産交易,總養的活我們!”
他手底下這幫弟兄們幹農活沒一個在行的,與其白白跟土地對着幹,還不如幹回老本行,繼續天南海北的跑呢!有句話說得好,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豁出去了還能找不到活路?
秦笙對此也是大寫的服氣了:“你這想法還真挺有可行性的,不過也幸好你有那樣的異能,要不然變異生物遍地跑,還出去亂溜達簡直就是找死!”
吃飯的時候張老也露面了,精神很不好,他日盼夜盼的物資居然被人給劫走了!大風中幸存下來的植株标本在地下長的不算好,沒有足夠的光照還是不行:“你們不是說發現的那個山谷至今為止沒有什麽危險嗎?那準備什麽時候動手把土地開辟出來?”
現在他唯一能想辦法的就是那個避風的山谷了。
“張老,我們還沒辦法确定那裏是不是真的沒有危險。”秦笙小聲說:“說不定那片領地裏的東西只是暫時離開了,說不準什麽時候就回來了呢?”
“可是我等不起了啊!”張老端着飯碗,一臉惆悵:“我已經這把年紀了,滿打滿算還能活幾年?我也不求別的,在我死之前,能給人類留下适應性強能吃飽肚子的糧食作物,我就死而無憾了!”
飯桌上的氣氛忽然就沉重了起來,周大娘皺着眉頭:“你這老頭子,亂說些什麽呢?這不是叫孩子們心裏不好受嗎?”
老太太也随後嘆了口氣:“這話說的其實也在理,我們年紀大了,又攤上這樣的年頭,滿打滿算的還有幾年好活?我一個農家老太太,兒子媳婦在身邊,孫子輩都快出生了,我是沒什麽遺憾了,可是張老哥不一樣啊,研究的又是那麽重要的事兒,小五啊,你們要是能幫上忙,就多幫幫吧!人老了,不就全指望着一個念想嗎?”
秦笙跟蕭梧對視一眼,張老跟老太太說的也是事實,他們年輕人可以等,可是老人沒有那麽多的時間去等了,雖然秦笙一直有意識的用空間水幫助幾位老人調理身體,他們的身體也還都硬朗,可空間水到底不能改變人的生老病死,時間的規律不可能為任何人破例的。
張老真的已經老了,這個滿心研究,一心牽挂着千萬人的老人,剩下的時間真的不錯了。
“那行!”蕭梧點了點頭:“短期內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我們明天晚上就開始開辟山洞和田地!”前怕狼後怕虎到什麽時候是個頭!就算真的有什麽厲害的東西存在,不說對方目前并不在,就算它臨時回來了,這麽多人打不過,逃總沒問題吧?
蕭志軍笑哈哈的抱着個壇子湊過來,一臉的神秘兮兮:“這是個好事兒啊,值得慶祝一下!你們看看,我帶了什麽來了?這麽好的菜,沒有酒怎麽成啊?”
他打開壇口,果然從中飄出一股濃郁的酒香。
一群雇傭兵眼睛都亮了,跟聞到肉香的狼似的湊了過來:“好東西啊!哪兒來的?行啊兄弟,還能存下這樣的好東西!這酒聞起來味道不錯啊,來來來,快滿上!”
“你們知道這酒是哪兒來的不?”蕭志軍抱着酒壇子給他們一個一個滿上,頓時那酒香味兒就更勾人了,神秘兮兮的說:“我敢說,你們就算想破了腦袋也猜不到!”
張老看着一群年輕人鬧成一片,心情也跟着好了起來,禁不住摸着胡子哈哈笑:“我就說你幹嘛還叫我專門給你化驗化驗呢,原來是這樣!”
其他人一聽,這事兒貌似張老知情啊,立刻把窮嘚瑟的蕭志軍抛在一邊,圍過來七嘴八舌的向張老讨教。
“還不是那個醉酒菇嘛!”張老也很爽快的揭開了謎底,“這東西能夠釋放出那麽濃郁的酒味兒來,甚至能把人給醉死,志軍卻覺得這東西沒什麽危險性,還偷偷摸摸的摘了回去釀酒。”
“這酒居然是醉酒菇釀成的?”來蕭家寨子沒多久,一群人倒是把這裏新鮮的事兒都打聽清楚了,那個醉酒菇和臭菇也早就從蕭志軍那裏聽說過了:“這玩意兒能用來釀酒?這真能喝嗎?”
“看不起我是不是?”蕭志軍總算又找到了嘚瑟的機會,翻了個白眼:“我覺得它沒事兒,它很大可能就真的沒事兒!保險起見,我釀了酒之後可專門請張老做過化驗的,用他那裏的儀器一項一項全都分析檢查過了,這就是真正的酒!我還給我們家養的兔子喂過呢,也沒什麽事兒!”
“好哇!”張彩雲在一邊聽見,轉過頭來:“我說咱家養的兔子那兩天怎麽一動不動跟死了一樣,差一點就拿出去埋了!原來是你幹的好事兒!”
那兔子被灌了酒,死倒是沒死,就是喝醉了。張彩雲不知情,看到好不容易養活馴化的野兔子居然沒了動靜,還以為染上什麽病了,要不是蕭志軍攔着讓多觀察幾天,說不定就真的挖個坑埋了!
蕭志軍得意的笑容頓時一僵,壞了!光顧着吹牛嘚瑟了,忘了自家媳婦還在場呢,這回可是東窗事發了!
張彩雲說完之後,忽然把自己面前的碗給推了過來:“光你們喝啊?看不起女人怎麽的?我的份兒呢?”
蕭志軍吓出一頭冷汗來,頂着一頭冷汗,抱着酒壇子屁颠屁颠蹭到媳婦身邊去了:“哪兒能呢?我親自伺候你,咱管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