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吃別人的飯最香。理所當然,這頓飯我吃的甚是歡喜。連同金璃國皇宮的善事,我也吃了個遍。
但漸漸地,我就歡喜不起來了。因為我發現自己被華麗麗的軟禁了。
其實,也算不上是軟禁。只是不管我走到哪裏,都有人跟着,連我吃喝拉撒也不肯放松絲毫,并且不能出宮。
我深切感到,自己的人身主權受到了威脅。一番思考計量之下,我掏出了樓子越留給我的最後一個香囊,打開。
上面清晰的寫着:選侍,等浔酒,日後若有不懂之處,可找他解惑。
我反複看了三遍,才懂了。
樓子越的意思,就是讓我通過某種方法,給自己挑選侍衛。恰巧浔酒也會前來選侍,而我一定要選他。并且,以後有什麽不懂的事情,都可以問浔酒。
我心中甚是疑惑,浔酒不就是聞先生的好朋友麽,莫非樓子越也認得他?難道說,他也是樓子越安排好的?
想到這裏,我的心裏突然閃過一個念頭,我被這個猜測震驚的不能言語,躊躇半響,又将這個念頭暗暗壓下。
我慢慢起身,将紙條放到蠟燭上,焚燒成灰燼。
第二日,我便去找了摩柯。
“你要選侍衛?”摩柯将頭微微偏向我,被面具遮擋住的臉龐,辨不出他神色如何。
我極其鎮定地喝着茶,腦子裏努力回想着妖孽那副淡定到欠扁的姿态,學着他的樣子,将眉頭一挑,悠悠的抛出兩個字,“如何?”
你別看我表面上裝的跟個大爺似的,其實心裏也在不停的打鼓。摩柯這厮忒狡猾,他本就對我甚是防備,若是這次叫他看出端倪來,接下來的日子,我就更加寸步難行了。
他微微愣神,似是未曾想到我會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但很快又回過神來,“你是嫌棄我給你的人不稱心?無用之人,自然沒有留着的道理!”他話音剛落,便對着殿外吼道,“來人!将伺候公主殿下的奴才,統統扔進‘血池’!”
“哎哎哎!你這是作甚!”我故作焦急狀,趕緊放下茶杯,“都下去!都下去!你們的大祭司開玩笑呢!當真不得!當真不得!”
一陣悉悉索索之後,大殿內又只剩下我們兩人。
我趁他沒有看我,手微微後撤,使勁掐了一把我的大腿。
嘶——我滴個親娘哎!可真疼!
立刻,我的眼睛裏就起了霧氣,天知道我的大腿此時此刻該有多疼。
“我本是想着這裏的侍衛與我的生活習性,都不相同,這才想着找幾個中原的人做侍衛,好陪我解解悶,卻不想竟要連累地他們都要因我而失了性命。”說到此處,我不漏痕跡地抽噎了一聲,卻将身板挺地更直了。
“既然如此,這些侍衛,我不要也罷!”說完我側過身去,故作一臉堅決狀。
這神情,這動作,這語氣,分明做作的緊。但落在摩柯的眼中,卻就不是這麽個意思了。在他看來,我一定是委屈極了,才會這樣想哭又忍着不哭的表情。
瞬間,大廳陷入一片寂靜。
我暗暗着急,這摩柯怎麽回事,他該不會是看穿了我的把戲了吧?
就在我內心忐忑,胡亂猜測之時,大魔頭終于發話了。
“三日之後,便讓人着手準備,給你選侍。”摩柯說完之後,大袖一揮,轉身進了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