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回到了京城,正好看到了準備出門鬼混的薛蟠,林如海心中有了計較。
林如海在土地的幫助下,很快找到了賈雨村。此時賈雨村正在為明天的朝會寫奏折,林如海也不等他寫完,就毫不猶豫地上了他身。
他先按以前在異世的方法讀了賈雨村想法,見他正在按當今皇上的意思參奏甄家,林如海看了看,覺得很好。這甄家本就不是個好東西!當年,自己兒子的夭折、賈敏的去世,都有甄家的影子!
林如海想了想,覺得決不能放過甄妃之子忠信親王這個罪魁禍首!于是他重新寫了奏折,雖說還是參奏甄家,卻處處指向了忠信!
林如海完成了這份奏折,又寫了第二份奏折,參奏王子騰、賈政!包庇薛蟠!
事實上,賈雨村的崛起真正是得益于賈政!原來賈代善在世的時候,可以說是權傾朝野,提拔了不少能臣幹吏,這些人受了賈代善的提攜之恩,總思想着回報一二。無奈,賈代善的兩個兒子,一個是只知吃喝玩樂的纨绔,一個是明明蠢笨無比,既無學識又無能力,偏偏還自以為了不起的蠢豬;而女婿又太精明強幹了,完全不需要他們提攜,讓他們總覺得欠個人情債。如今賈雨村既是賈家族侄,又有賈政、林如海的推薦,那就把這個人情還在賈雨村頭上好了,所以才有了賈雨村一起複就是應天府府尹的好事。這些賈政、賈雨村自是全不知情,這也就是後來賈家遭難時,鮮有人施以援手的緣故。因為別人已不差你什麽了,而賈雨村卻是個一貫忘恩負義的。
第二天,在朝會上,因林如海的據理力争,和他将矛頭對着忠信,使得皇上大為滿意。
忠信一派的人,為了保住忠信親王,不得不丢車保帥,将許多違法的事都推給了甄家,甄家受到了應有的懲罰,甄應嘉叔侄五人秋後宰首,其他十五歲以上男丁流放;十五歲以下男丁和女眷充入教坊;家産全部沒收!
處理完甄家的事,林如海又出列:
“皇上,臣還有本要奏:臣六年前,曾任應天府知府,剛一上任,就接到一場人命官司:卻是兩家為争一婢,其中,薛家家主薛蟠将一小鄉珅馮淵打死,盡管當時人證、物證具全,但因薛家是金陵四大家族之一,前任知府竟不敢接這場官司!臣不怕!臣依侓要将薛蟠逮捕,不想,王子騰就送了個道士前來,那道士裝神弄鬼,稱薛蟠和馮淵竟是前世冤冤相報,薛蟠已得無名之病,被馮淵追索而死,臣當時是真的不信!可王子騰大人位高權重!臣無能為力啊!不巧的是,臣近來無意中得知,那薛蟠現還好好地活着,他和他的母親、妹妹就住在榮國府!且最近就在榮國府娶妻。所以,臣懇請皇上下旨,懲治以權謀私者,捉拿兇犯!還百姓以公道!還朝廷以清明!”
皇上早看四大家族不順眼了,只是礙于太上皇。如今聽得這個奏對,就是太上皇自己也無法縱容!“太好了!”皇上心裏念道。
“皇上!如今只是賈大人一面之詞,皇上!據臣所知,王子騰王大人,一直奉公守法!賈政賈大人也是個正直不徇私情的人!臣請皇上詳察!”
“皇上,臣相信王子騰大人、賈政大人的為人!臣附議!”
“臣附議!”
……
皇上冷冷地看了看這群附議的大臣:“既然諸卿有疑問,那就傳朕旨意:‘着刑部會同賈雨村立刻捉拿逃犯薛蟠,共同審理此案。着賈政停職侯參!傳王子騰回京自辯!’退朝!”
前朝之事,後宮并不知曉。
此時,賈元春正聽着小太監彙報去賈府宣喻旨的情形。聽得小太監言到,自家母親對未請來聖旨,尚有不滿!她無奈地嘆了口氣。
當日,自王夫人走後,她就求見聖上,無奈這兩天,聖上為甄家之事,拒見自己!轉而想着求得太後的一份懿旨也不錯,不想太後也以為自己是來給甄家求情,竟讓自己在慈寧宮外站了半個時辰!
好容易到了太後面前,講了情由,不想太後卻道:“令尊身居何職?令弟身居何職?這所議的是何家千金?”
“啓禀太後娘娘,臣妾祖父賈代善公乃是榮國公,父賈政工部員外郎,弟賈寶玉年幼,尚無官職,不過他乃銜玉而誕的,必是有大造化的!所議的姑娘,乃是‘紫薇舍人’後人,皇商薛家小姐!”
“吆!真是奇聞唉!一個白身弟弟,一個商家小姐也配懿旨指婚!嘖!嘖!賈妹妹真是好大臉面!”
太後尚未開口,邊上的吳貴妃搶先開口嘲笑了起來。另一邊的周妃也忙着補刀:
“吳姐姐大概還不知道吧,這薛家大小姐有個哥哥,六年前曾打死過人呢!”
“這也太不講究了吧!正經人家娶親,誰不講究個門風清正,內無再嫁女,外無犯事男!”
“這怎麽說呢?人家可不在乎這些!聽得說,那薛家小姐是賈姐姐的兩姨表妹,一直住在榮國府裏!這薛小姐成天戴着個金鎖,那鎖上還有字,是什麽‘不離不棄,芳齡永繼’,說是和賈公子玉上的‘莫失莫忘,仙壽恒昌’是一對!還有什麽‘金玉良緣’的!嘖!嘖!說得可熱鬧了!”
她們這裏說得熱鬧,太後早就大怒了:“賈氏!你好大的臉面!還不離了這裏,滾回你的鳳藻宮去!”
賈元春含羞離開慈寧宮,心裏不免報怨王夫人。可想想自家母親那紅紅的眼眶,再想想她這麽多年來在賈母面前作底伏小,如奴仆一般的生活,賈元春又無比的心疼。終于,她決定自己頒個谕旨,好歹給自家母親長長臉。